被吃了,和他没有关系吧。
里梅摇头,扶了扶额。
他的声音一再压低,音色冷硬宛如掺了冰渣。
“快离开,趁宿傩大人没有发怒之前。”
里梅心里果然有她,瞧他急的。
成海千森搭在门框上的手抬起一些,正准备再次敲门,“宿”字刚刚到嘴边,里梅就已经一脸看死人的表情了。
强盛的咒力裹挟着可怕的杀意直接将障子门劈成了两半。
时间停滞了一瞬。
成海千森目瞪口呆。
里梅看见活着且站在原地的成海千森,同样目瞪口呆。
这个门都这样了,你居然半步没挪动?
她咽了一口口水,扯下勾在睫毛上的长发,和震惊的里梅对视一眼,心有余悸的看向庭院里化为粉末的假山,和破了一个洞的墙面。
神奇的是,她就站在障子门旁边,居然完好无损。
以两面宿傩的咒力和脾气,她和这道障子门谁都别想活,就算勉强没事,也一定被波及到挂彩。
别说成海千森,里梅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滚进来。”
两面宿傩声音暗哑森冷,明显不悦。
里梅拧了拧眉头,张了张唇做了个“自求多福”的口型,毫不犹豫的把门关上。
成海千森眨了眨眼,对此行为表示鄙夷,伤心啦里梅。
但是你叫我自求多福诶,你心里有我。
成海千森往里面看了一眼,没有障子门的遮掩,借着月光,室内装潢大半可见,但就是没看见两面宿傩在哪儿。相较于前面敲门喊名的无所畏惧,赤脚踏进室内的少女还是小小紧张了一把,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甚是明亮,少女眼波流转,发现了处于左边的内室。
脚底窜上一股凉意,她小心翼翼地往看不见光亮的内室走去。
这里面太黑了,月光无法探进。
所以每走一步都要很小心。
这可是两面宿傩,谁知道会不会给你一个回首掏。
踏入那片黑暗,她的鼻尖嗅到一股酒香。
她皱了一下眉尖,四处张望,在黑暗中缓缓挪动,她的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关键是她还不明确两面宿傩的位置,进而加剧了心理上的不安。
“两面宿傩,这也太黑了,能不能开个灯。”
被吵醒的诅咒之王盘腿坐在褥子上,一脸的烦躁和不悦。他在黑暗中看到少女小心翼翼摸索着越走越近,那双猩红色的眼瞳裹挟着暴戾的杀机,成海千森像是察觉到什么,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但依旧大着胆子朝他靠近。
“你在前面。”
闻到那股酒香了。
脚下被被褥绊到,她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朝前扑了过去。
一股浓烈而清甜的酒香突然扑鼻而来,在她几乎以为要摔个狗啃泥被两面宿傩嘲笑时,腰被用力扣住,她整个跌进了两面宿傩怀里。
成海千森心脏骤停。
掌心微微带着温热,被吵醒的两面宿傩心情不佳,衣衫不整,以至于她摔进他怀里下意识用手贴上了他胸前饱满的胸肌。那股混合着酒气愈发张扬强烈的男性性张力几乎熏得她头脑发胀。
我一生行善积德好事做尽,为什么会这样?这看起来和她投怀送抱有什么区别?
她在外面吹那么久凉风,身上冰冷冰冷的,和两面宿傩身上的灼热形成强烈对比。眼睛适应了黑暗,视线里,两面宿傩那双猩红色的眼眸仿佛凶兽锁定了目标,将渺小的少女锁进眼底,连带着吞噬掉周围所有的空气。
成海千森艰难张口,颤巍巍收回手,试图起身。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两面宿傩尖锐的指尖穿过少女柔软的发,稍微一用力,还在继续站起的少女,猝不及防间又重新跌了回去。
头发被抓住往下一用力,成海千森疼的皱了一下眉头,被迫着抬起脸来。
两面宿傩身材高大,即便她坐在他腿上,对方也可以轻而易举地俯视她。
“说吧,你来做什么。”
两面宿傩语气不善,面无表情,看得出来心情极差。
成海千森坐他腿上,姿态危险,心脏狂跳,如履薄冰。头发被扯的有些疼,少女皱了一下眉尖,湛蓝色的双眸同他对视,眸底沉浮着摇摇欲坠的光,她开口,声线甜而不娇,“我的小狼,你说会还给我。”
两面宿傩目光阴沉,听闻此言,咧嘴露出嘲讽的神情,声音里满是恶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我吵醒,是来做什么。”
再说错就把她的头给拔了。
成海千森毫不怀疑的想到这个。
是因为这话没乐子,两面宿傩没感到有趣,没能取悦他,她感觉有一把无形的刀悬在她头顶。甚至一时没注意到两面宿傩抓着头发的手改为了扣在她的后脑,尖锐的黑色指尖穿插在发间,带着薄茧的指腹温热且粗糙,他垂眸俯视,将少女漫起红晕的脸孔上的任意情绪都收入眼底。
之前说过,只要两面宿傩想,他可以掌控少女的一切。黑暗里,他看得到少女亮如星辰的湛蓝眼眸,那些藏在清澈虹膜下挑衅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