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珍珍微微一笑,心想这并非单纯的得罪人,而是众叛亲离的结果。
平日里不为乡亲们办实事,到了紧要关头自然没人会站出来支持他。
自从知青们带头揭发村长之后,事情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第二天,消息传开后,举报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有趁火打劫的,还有一些急于撇清关系的。
当然,村长本人的品行确实有问题,往常不查还好,这一查,问题就暴露无遗了。作为一个基层干部,他显然不合格。
尤其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在公社厕所里偷看,简直是胡作非为。他还利用知青名额欺骗女知青,结果惹得知青们前来抗议,不仅给公社带来麻烦,还影响到了其他大队。
现在,其他大队的知青也开始密切关注公社的知青名额分配情况,使得公社陷入了被动局面。
公社领导几乎没有人愿意出面保他。
尽管村长平时在公社里巴结讨好,拉帮结派,但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愿沾包。因此,村长算是彻底完了。
公社把他关了三天才放回来,并决定撤销他所有的职务,降为普通社员,且需要接受大队的监督。而王满张因行为不端,将被送往农场进行劳动改造。这个农场并非普通的生产队,而是专为犯错者设立的劳动改造场所。
消息传回大河村大队时,村民们无不感叹。
没想到这么大的干部,说倒台就倒台了。
虽然大家都曾希望村长让位,但现在他真的失去了权力,甚至儿子也被送去改造,村民们又觉得有些可怜。
叶珍珍提议派拖拉机去接村长。“虽然村长犯了错,但他毕竟也曾担任过重要职务,就算不再任职,我们也应该给他一个体面的告别。我跟小六去就行,我们没什么职位,不会有什么影响。你们大家就别去了,免得公社见了不高兴。”
大队部实际上已经放弃了村长。
世态炎凉,莫过于此。
听到叶珍珍的安排,他们也没有反对,反而觉得叶珍珍年轻有为,重情重义。
于是,叶珍珍与王小六一同前往。
临行前,他告诉其他人返回的时间,让他们组织些人到打谷场迎接,让村长感受到村里人的关怀,心情能好受些。
叶珍珍出发后,孙爷爷和王奶奶便开始组织人手迎接村长。
村民们虽心存同情,但也同意派人前往打谷场迎接。
另一边,叶珍珍和弟弟王小六开着拖拉机,带着王三顺一起前往公社。
为了避免王萍娟作为知青可能引发的不愉快,他们决定由王三顺驾驶拖拉机。
到了公社,他们看见村长正垂头丧气地跟在吴主任身后,旁边还有两位年轻的工作人员,正准备回大河村。
叶珍珍立刻喊道:“村长!”
村长抬起头,看见了叶珍珍,心中多少有些责怪她多管闲事,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叶珍珍不管这些,让拖拉机靠近村长,“村长,我们来接您回家。”
吴主任见状说道:“哎呀,你们这阵势,像是迎接贵宾似的。”
叶珍珍回答:“吴主任,虽然村长不再是我们的村长,但他毕竟为村里出过力。
他犯了错,公社已经处理过了,但我们不能忘记他的贡献,所以我们特地来接他。”
王三顺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心想珍珍妹这话说得可真溜。
吴主任听后笑了,对叶珍珍有了些好感。“同志,看来你真是有福之人啊,但也得珍惜这份情谊。”
村长沉默不语。
拖拉机载着众人回到了大河村,村里的打谷场上已聚满了人。
秋收刚结束,大家都空闲下来,便早早等候在此。
村长的母亲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一生清白,到老却遭遇这样的变故,感到十分羞愧。
王奶奶在一旁用毛巾帮她擦眼泪,劝慰道:“大姐,别伤心了,咱们年纪都大了,别再为儿女的事烦心。我家虽然没人出息,但我活得挺好。”
村长的母亲边哭边说:“要是叶珍珍能把那些知青管住,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王奶奶听了这话,有些生气,本是好意来安慰,却被这么一说。“你家身为村长都管不好,还指望珍珍?人家珍珍不去掺和就已经不错了。你要怪也该怪自家孩子没做好事,丢了大河村的脸。”
大河村最近发生了一些变化,村长不再是村里的村长了,而叶珍珍还在管理着村里的米厂。
村里人都认为叶珍珍办事公道,谁勤快谁偷懒她心里清楚得很。
大家都替王奶奶说话:“大娘,这事真不能怪珍珍,她也没让谁去骗人。”
“珍珍这孩子做事认真,现在也很为难。”
王奶奶叹气道:“当然为难了,她是知青,别人都去闹腾了,她却没跟着。”
“这还不是因为满张自己参与了骗人的事。他自己骗人也就罢了,还拉上自己的父亲,真是不顾脸面。”
“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有位老婶子猜测道。
村民们纷纷议论,是不是满张对那些女知青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