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城里的女孩来到农村支援建设,却遭遇这样的事情,谁能接受得了呢?如果她们的父母知道了,肯定会更加心疼。说不定还会向上级部门反映。”
张主任担忧地说:“不至于吧,这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怎么不光荣了?那女孩并没有同意,当场就拒绝了,还有其他知青可以作证。
这也算是对抗不良诱惑吧。
如果换做是我遇到这种事,我父亲一定会带人来处理。
我现在就怕上级会把这里当作典型案例来报道,上了报纸,我们就真的出名了。”
大河村大队的干部们心想:如果真的上报了,他们大河村的老祖宗们恐怕都要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知青们一直闹到了中午还没回来。倒是王小六一路小跑去了公社打探情况,又急忙赶回来报告,说知青们没有争吵打闹,只是静静地坐在公社门口,举着标语,要求一个公正的说法。
据说公社的副书记和其他领导都出面协调了,但都没有效果。
村长在知青们面前软硬兼施,但都没有任何作用。
知青们只有一个诉求:要尊严,要公平,要公道。
现在,公社那边一片嘈杂,村长一脸沮丧地坐在外面,盯着那些知识青年。
因为知青们闹得沸沸扬扬,住在公社附近的知青也得知了回城名额的消息,纷纷赶来围观。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大队的干部们紧张得直咽唾沫,觉得大河村这次可能会成为焦点。
他们焦急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全都聚集在大队部等待消息,还让王小六不断去打听情况。
而叶珍珍则在家安心地吃饭。她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刚走出家门,面对他人好奇的目光。
王奶奶问道:“珍珍啊,你说你村长这次能不能脱身?这些知青们真的能把事情闹这么大?要知道,那可是个村长啊,这么大的官儿……”
叶珍珍差点笑出来。在王奶奶心中,村长已经是最大的官了。毕竟她一辈子没离开过村子,只见过这么大的干部。
王国栋也不以为然:“不过是一群知青罢了。”
叶珍珍说道:“这事不单单是因为知青,知青只是个引子。归根结底,是村长和满张哥之间的问题没法解决了。如果他们平时行事公正,知青再怎么闹也没用。但现在怕的是调查。村长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满张哥能经得起查吗?”
她看向王三顺。王三顺低下了头,因为他以前常跟王满张一起偷懒,知道王满张干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大家都开始担忧起来。毕竟,在他们看来,村长毕竟是大河村的一份子,如果被知青扳倒,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虽然说不出具体原因,但他们内心深处总是倾向于护短。
再仔细想想,即使村长有什么不对,至少没有损害到大河村人的利益。
叶珍珍缓缓说道:“无论如何,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大家都齐刷刷望向她。
“想想看,如果村长当不了村长,会让谁接手呢?一般情况下,大概率是大队里的干部接任吧。小队长有管理的经验,可能性最大。”
这一下,大家全都看向了王国栋。
还没反应过来的王国栋顿时冷汗直流,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既没有这份野心,也没有这份胆量,只是想想而已,绝不敢真正去做。
不管王国栋自己怎么想,全家人都对他寄予厚望。
他们觉得,村长能当村长,王国栋凭什么不能?
再说,王国栋其实也挺有能力的。
村长担任村长已经很长时间了。
他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子,是因为在当地是主要家族之一,在建国初期,乡村里的人们依然重视家族传统。
村长因为出身好,读书机会多,长大后成了村里文化水平较高的人,自然而然成了与政府对接的代表。
村民们对此也没什么异议,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家在管理村里的事务。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政府对宗族势力的限制加强,人们的观念也在变化,大河村的人不再那么看重家族嫡系。
现在大家尊敬村长,只是因为他还是村长。
而如今,村长的位置似乎不太稳固了,可能会换人,谁能不动心呢?
孙婶子是最积极的,她督促王国栋近期要好好表现,为村子多做贡献。
叶珍珍却说,“光给村里干活不够,公社那里未必认可。”
孙婶子立马凑过来,她发现叶珍珍总是能看到更远的地方。
“珍珍啊,国栋的事,你也得给点建议。自家人嘛,对你也有好处。将来他当了村长,肯定关照你。”
叶珍珍笑了笑,“婶子,不是吹牛,就算国栋哥当了村长,也是我照顾他的时候多。”
孙婶子一时无言以对。
“你看村长,如果做得不好就会被撤职。国栋哥光靠自己能行吗?万一被撤了,恐怕还不如现在。”
王奶奶说,“不然我们别争了,我看国栋真不合适。如果被撤了,那才丢脸呢。”
孙爷爷有些不甘,好不容易孙子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