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珍珍的话让大家看到了新的可能性,心情变得复杂。村民们并不怀疑她的话,因为她王文就被送去读书了,甚至没有去做工人。这证明了叶珍珍确实是这么想的。
村子里有几个家庭的孩子上过初中,也开始考虑是否送孩子继续深造。然而,只有少数几户家庭的孩子符合条件,其他的要么已经成家立业,要么早就失去了继续深造的想法。
这几户人家找到了大队领导村长,希望能争取到高中的名额。村长听了之后感到很为难,但他机智地回答:“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上高中,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行。”
“像王文那样考了第一名的才有这个机会。你们连工厂的招工考试都没通过,还想让我给你们高中名额,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合作社的成员都是些老实巴交的人,面对他的指责,他们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离开了。赶走了那些社员后,村长有些烦躁地点燃了一支香烟。
看到村长吃了瘪,队里的其他干部们偷偷地交换着眼色,脸上带着几分窃喜的笑容。
村长抽完烟,心里依旧不痛快,于是便让王小六去找叶珍珍,告诉她队里有事找她。
王小六立刻跑去工厂找到了叶珍珍,并且把村长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珍珍啊,你要小心点,村长最近心情不太好。”
“没事,村长这个人其实心眼儿不坏。”
王小六点头附和:“也是,如果他对你态度不好,你可以回家跟大家说,他再怎么样也不能不顾忌大家。”
叶珍珍笑道:“不至于不至于,那可是最后的王牌。不过还是要谢谢小六哥关心,以后你们家来加工厂加工粮食,记在我账上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的,都是自家人嘛,好处总是在自己人手里。”
到了大队部,两人都收敛了笑容,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叶珍珍进门后先拿起水壶给村长倒了杯水,“村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正好也有几个建议想跟您谈谈。”
但村长此刻并不想听她的建议,他认为那些都是麻烦事。于是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叶珍珍同志,请你认真一点。你知道你犯错误了吗?”
“犯错误?我没有啊,我这段时间都很守规矩。是不是有人举报我了,一定是嫉妒我最近的工作成绩。”
村长板起脸,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没有人嫉妒你,但你的行为确实有问题。你是不是在队里宣传读书就能成为工人?”
“没有的事。”叶珍珍一脸茫然。
“你还说没有,队里的人都来找我了,说你告诉他们读了高中就可以去城里做工。你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吗?上面的方针是发展农村,你这样会让村民们的心思变得不稳定,这是严重的思想问题。”
听到这里,其他干部都低头不敢出声了。
叶珍珍气鼓鼓地往椅子上一坐,说道:“谁说的,就让谁来跟我对质。我什么时候说过读书就能当工人了?我只是告诉大家城里工人的实际情况。我说的不对吗?”
“如果乡亲们想知道城里的工人是怎么回事,我如实地告诉他们还不行吗?难道要我撒谎?那每年公社招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招工条件上的学历要求去掉呢?不然大家不都知道,得读书才能成为干部吗?”
村长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这胆子可真不小。”
“我只是讲实话而已。就算去公社,我也有我的道理。村长,我是咱们大河村的人,对乡亲们说话当然要说实话。再说,谁不安分了?不就是想读书吗?公社有小学,有初中,国家还有工农兵大学。”
“工农兵大学里的‘农’字可不是摆设,它就是在鼓励我们农民去上大学。我们农民响应国家号召,这也叫不安分?”这小姑娘还真能说。
叶珍珍又给村长倒了杯水,继续说道:“村长,我觉得乡亲们想读书是好事。高中可能不是每个人都能上,但初中小学应该鼓励。这次招工我就发现,我们队里有不少有文化的人才被埋没了。”
“我在想,光是一个工厂还不够,我们应该想办法创造更多工作岗位。我建议,我们干脆开设一所学校,从小学到初中一贯制的,教师可以从村里有文化的人中选拔。大队干部家里不也有没工作的孩子吗?这些都是宝贵的人才,不能浪费。”
听到这里,大队的其他干部都抬起头来。
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就不能退缩。
村长有些生气地说:“钱呢?大队没钱建学校。总不能让老师白干活吧。”
“钱不是问题,我们米厂年底不是要上交利润给大队吗?那不就有钱了?虽然不多,但足够支付几位老师的工资。我相信大家不会太在意工资多少,只要够生活就行,不是吗?反正这笔钱早晚要上交,不如用来办学更有意义。”
“说得对,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妇女主任张大姐马上赞同,因为她女儿正好十八岁,刚从中学毕业。
“而且,读书也不能免费吧。公社的学校是要收学费的,我们也应该收。可以直接从工分里扣除,这样也不用担心学费收不齐。”
“我想,我们不仅能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