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菲德呢?”
梦璃忽然想起自己忘记的事。
瞿修远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她问的是那个和梦璃一起被送进医院的少年,说:“哦。他没事。”
实际上,这名少年的待遇远远比不上梦璃。
梦璃身上没受什么伤,反而是菲德,他为了救自己,身上多处骨折,如果不是身体素质过硬,恐怕就要死在半路。
她依然不放心:“那么他还活着吗?菲德伤得比我重。”
瞿修远点点头。
“当然。”
尽管不情愿,他可是给了这少年最好的医疗资源。
要是他不能醒来,只能说他是废物了。
梦璃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我要去看他。”
瞿修远:“不行。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去看他?你才刚进医院不超过六小时,答应我,爱惜自己一点儿。”
梦璃又躺回去,还是有点不服。
“瞿叔叔,你这么管我,我不高兴。”
听她软下声音的抱怨,瞿修远嘴角一勾。
以前这可是霍临渊的专属,现在自己也有了。
霍临渊啊,你不是最特殊的那个了。
真想给他致电,好好炫耀一番。
“你可以不高兴。我为此事道歉。作为补偿,你以后可以随便欺负我。”
这是补偿吗?
瞿修远就会说些花言巧语,让自己有小情绪,就是他的最终目的。
梦璃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似是不愿再看到瞿修远。
他低笑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接下来,就要为她主持公道了。
“好好休息,你醒来就可以见到我了。”
不知是瞿修远的声音催眠还是什么,梦璃眼皮沉沉,扑通坠入了梦乡之中。
一旁的瞿影看她睡着,从欲言又止变成了彻底闭口不言。
也许,学会沉默也是成长的一种体现。
半夜三更,梦璃从噩梦中惊醒。
头很痛,她发现一个人坐在她床的不远处,见她醒了,端起一旁的水杯来,“要喝水吗?”
梦璃摇摇头。
“瞿修远呢?”
瞿影的神情有些黯淡,“叔叔忙着处理一些事,明早就会来的。”
梦璃还是把水杯接过来了,“谢谢你。”
除此之外,她就没有别的话跟自己讲了吗?
这么疏离,这么冷漠。
自己做错了什么?
瞿影心有不甘,自己在默默祈求着梦璃的爱。
“梦璃小姐,我给你手上换药吧?”
梦璃刚想拒绝,却神使鬼差地点头了。
“好吧。自己一个人也不方便。谢谢你了。”
瞿影一时语塞,“……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他没勇气挑破他们之间的尴尬。
绷带解开,那被冻伤发红的痕迹刺痛了瞿影的眼,他有些不敢揭开剩下的纱布了。
梦璃反而还催促他,“怎么了?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的话,伤口会有感染的风险的。”
好冷冰冰。
自己在她面前,总是笨拙的。
于是上药,将药粉抖洒在通红的伤口上,将无菌崭新的纱布换上,重新仔细地缠绕。
梦璃原本还担心会有二次剧烈的疼痛,但瞿影手法熟练,而且非常照顾她的感受,所以她居然还一点痛苦都感觉不到。
“你不像是第一次包扎伤口。”
瞿影的发丝蹭在梦璃脸上。
他说不出是炫耀还是心酸,“以前我因为长相,总被同龄雄性欺负,那时候也心气高,不服输,总是打架。父亲勒令不准任何人管我,所以我就学会了自己包扎伤口。”
原来瞿少爷还受过这样的委屈。
还以为他是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的呢。
梦璃心有感慨。
瞿影:“不过……冻伤的伤口,我还是第一次见。”
梦璃:“那当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去雪原的。”
“但到了服兵役的时候,雪原是每个雄性的必经之路。说实话,我还有点害怕。”
嘴巴一快,就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了。
糟糕了,她不会以为我是个懦弱的雄性吧?
瞿影沉默了。
梦璃却来了兴趣,她以为雪原只是一个单纯的考核项目,没想到居然真的要去雪原。
“你们去雪原干嘛呢?在体验仓里,雪原里貌似什么都没有。”
除了荒芜和低温,没有让人心生恐惧之处。
几句话间,伤口已经完全包扎好了。
瞿影:“你不知道,传闻雪原里沉睡着我们全人类的敌人,预言中,它们很快就会苏醒。”
梦璃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什么?”
看似风平浪静的天河星,居然还有这么耸人听闻的说法?
她表示怀疑:“预言,能当真吗?”
瞿影:“预言,是兽神指引我们前进的安排的向导。预言从未出错。我们所有的生命轨迹,都写在预言中了。”
兽神,是他们天河星人信奉的唯一真神,有他的保证,自然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