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闻子殇并没有感觉到肩膀有阴冷之感,也并没有被槐花拉进另一处空间。
那漆黑幽深的井壁上,缓缓出现了几个黑色小巧的手印,紧接着,一只全身漆黑腐烂的小孩诡从井里爬了出来。
“你们真的能帮我找到我的母亲吗?”
小孩诡爬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众人。
“当然可以,我们非常信守承诺。”枫叶回应着小孩诡。
众人自然是听不见枫叶和小孩诡的交谈内容,但是他们能听见小孩鬼的声音。
“南屿,我们什么时候说要给他找妈妈了?”李明杰有些诧异。
南屿解释道:“这个小孩诡就是‘弃婴于井’里的孩子。”
李明杰听南屿这么一说,大概也就知道了这小孩是朱思思的孩子。
然而,这孩子是朱思思和谁的,就不得而知了。
小孩鬼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他的声音带着稚嫩:
“那你们现在就带我去找母亲吧。”
这件事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所以他们都看向了南屿。
南屿点了点头,接着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井里吗?”
小孩诡的小手摸了摸自己腐烂的头,沉思了几秒后开口道:
“我是被人丢进井里的。”
“母亲把我养大,但是有一天一个自称是父亲妻子的女人对我很好,有一天他叫我去井边玩就把我推了下去。”
“父亲妻子的女人?那说明不是你母亲把你推下去的。”
南屿立刻提取到了话里的关键词。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说明乔阳娶了妾。
“啥?可以可以,真是好一个爱妻人设。”李明杰忍不住拍手道,语气中满是嘲讽。
“那本日记真是装得太像了。”他继续说道“让小妾把自己的孩子丢进井里,真是可以啊!”李明杰的话语中充满了谴责。
“自古万代千秋雪,不及情字一场寒呐。”张家桥悠悠开口。
现在他们可算是知道这井里为何会有小孩的啼哭声了。
南屿对着枫叶吩咐道:
“枫叶,你把小孩鬼照看着。”
随后,他对着众人说道:
“既然后院的事解决了,那就要去三楼找那根桃木发簪了。这小孩诡的母亲就在乔宅里,或许就在那发着红光的四楼里。”
“既然是她的孩子,遇到危险她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南屿轻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众人一听,脸色有些沉重。
除了上官青野和南屿以外,其他人都见识过绿袍诡和嫁衣诡互相打斗的场面。
“那个,不知道外面那两个鬼诡还在不在,要是在,我们不是完了吗?”
李明杰担忧地说道。
这几个人依稀记得被嫁衣诡支配的恐惧。
“不会的,如果他们一直都出现在大厅里的话,那我们永远都不会完成上楼拿簪子的任务。”
这时候闻子殇开口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理性的分析。
“这好像也对啊。”李明杰喃喃自语,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
“走吧,既来之则安之。”张家桥扶了扶眼镜框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从容。
众人清点了一番道具后,再次向着后院的大门出发。
南屿走在前面,他白皙滚烫的手拉着无生惨白冰冷的手往前走。
无生旁边就是从井里跳出来的小孩诡。
其他人都跟在小孩诡身后,他们对于小孩鬼一路上不知喃喃自语与谁说话。
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诡孩子有点怪啊,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李明杰把手搭在闻子殇的肩头跟他聊天。
闻子殇不语。嘉礼拉着王佳雪的手。
其实,诡小孩并非得了精神分裂症,而是在和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枫叶交流。
“阿屿,刚刚你快把我吓死了。”
无生声音有些委屈。
这回他的脸上没有了那漆黑的手掌印,看起来委屈巴巴,睫毛轻轻垂着。
无生所指的就是刚刚南屿独自一人站在槐树下的时候。
“怕什么?我不会让自己死的。”南屿自顾自地说道。
无生现在都快后悔死了,如果他知道那槐树会裂开那么多眼睛,他根本就不会听南屿的话抱着诡小孩。
“阿屿,对自己好一点好不好?我没有你会死的。”无生郑重地说道。
“不要把我当成精神寄托知道吗?我一定会让你失望的。”南屿侧过头,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对方。
无生微微一愣,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
罢了,南屿现在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看来要等他开窍或许还得个几百年吧。
但那又如何呢?他愿意等,愿意陪伴着南屿,直到他明白爱的真谛。
“没事,我接受你的一切不完美,我永远接受你最坏的一面。”
“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光,唯一的精神寄托,即使你变坏了也依然是。”
无生继续说道,他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