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逍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带你去吃东西。”
说着,他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沈南枝的衣服,目光平静地将沈南枝抱到腿上,那架势,俨然一副要帮她穿衣服的模样。
“我……我自己来。”沈南枝尽量克制住声音的颤抖,她想从霍逍腿上下来。
“别动。”
霍逍仿若未闻,依旧专注地为她穿着衣服,从小衣,到中衣…觉霍逍的手指难免碰到她的肌肤,沈南枝的身体紧紧绷着,微微颤抖。
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那红晕却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
等到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沈南枝立刻从霍逍腿上跳下来,逃一般跑走。
“我去整理下头发。”
霍逍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沈南枝收拾一番出来后发现少帅已经不在房间里,她走到院子里一看,两只大家伙正在霍逍面前打滚露出雪白的肚皮。
尽管它们如何撒娇求摸摸,霍逍都不为所动,他静静地站在雪地里,面容近乎完美,仿佛上帝亲手执笔下的完美杰作,无论是谁只要轻轻一眼就会被迷住。
即便褪去了那一身冷硬的军装,还是能看到他眼中透出来的与年龄不符的老成,他的眼神太复杂,沈南枝看不明白。
或许是察觉到动静,霍逍侧头看她,沈南枝有种偷看被抓包的尴尬,走上前道:“我好了,走吧。”
霍逍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被看得不自在正要说话时,忽然听他道:“下次….”
“什么?”沈南枝被这莫名其妙的两个字搞蒙了,什么下次?
“俄国,下次一定让你看到。”
这次,沈南枝听懂了。
她一怔,看着昏暗灯光下他看不分明的面容,心中忽然一下想起来,那天,他与她说,要带她看那些人俯首称臣的样子,那么坚定不移。
沈南枝心口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还记得。
她不禁想,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跟自己说出这句话的,这次和谈表面上华夏没有退让似乎占到了大便宜,可是明眼人都明白,这次的退让或许会大大增加各方势力对华夏的不利印象。
认为华夏在经济或政治等方面的抗压能力有限,这种认知无疑是危险的信号,作为领袖霍逍心中一定再明白不过。
猛虎狂狼环伺于外,岂敢稍有懈怠,未竟山河尚待铺陈,又岂敢轻身以辞?
在那些生死瞬间面前,当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家国大义时,他是否也曾经为自己做出的抉择有过半分畏惧呢?
沈南枝微微仰头看着他,雪在他们身边轻轻飘落,霍逍向前一步,他身上清冷气息钻进沈南枝的鼻腔,“我们不会一直如此。”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仿佛在对沈南枝承诺,又像是在对自己宣誓。
沈南枝看向他眼中的坚定,缓缓笑了:“我相信。”
“走吧,去吃东西。”霍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说罢,他牵起沈南枝的手,大步向院外走去。
沈南枝被他的笑晃了眼,直到踏入大厅,热闹喧嚣的声音便扑面而来,她一下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霍逍淡淡道:“庆功宴。”
沈南枝:“…….”
所以只有她和少帅一回来就关在房里滚床单去了?沈南枝捂了捂脸,她的脸算是丢完了。
大帅府的庆祝晚宴直至深夜,霍大帅显然已经喝了不少了,军装已经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跟旁边的军官吆喝着在划拳。
“来,大帅!我敬你!”一个军官外套大敞着,金属的纽扣在灯光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却与他们脸上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
有的将士敞开胸膛,露出结实的肌肉,大声地笑着、叫着,互相勾肩搭背讲述着战场上的英勇事迹,讲到激昂处,猛灌一口酒,酒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衫也浑然不觉。
角落里,几个大兵哥围坐在一起,满脸通红,眼神迷离,手中却还紧紧握着酒碗,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这仗打得,痛快!来,喝!”
说罢,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酒水洒出了大半。
旁边的人早已醉得东倒西歪,却仍挣扎着举起酒坛,往碗里倒酒,酒水洒在桌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霍大帅此时头发略显凌乱,脸上泛着酒后的红晕,眼神却依旧透着豪迈。
他站起身来端起一碗酒,高声说道:“兄弟们,这仗打得漂亮,全仰仗各位奋勇杀敌!我敬各位!
“大帅,这…这怎么还不见少帅….我就等着跟他喝一个了….”一个军官摇摇晃晃地走到大帅面前,打了个酒嗝。
“你小子不懂了吧,少帅跟媳妇儿分开这么久,这回来了不得大个三百回合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懂不懂。”另一个人也凑过来打趣。
那人听着愣了一下,一拍脑门:“对对对,瞧我这脑子,想当初咱们几个老爷们谁不是一回来就往婆娘炕上钻!”
几个老爷们都是粗人,嘴上没个把门的,说完一群人哈哈大笑。
这些话被沈南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就算她脸皮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