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松脸色胀红,可是面对着陆谦白,什么也不敢说。
他对外宣称姜叮当不是他的女儿,可事实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父女两个长得实在太像了!
也正是因为姜叮当和他太像了,又分外乖巧可爱,是自己和心爱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所以他才格外疼爱。
可眼下陆谦白说出这样的话,他既无法反驳,也无法争论。
连陆廷远他都得罪不起,更何况是陆谦白呢?
“接下来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要对付公堂上法院都随便你们,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姜明松一脸为难他原本想要给姜舒妤个下马威,却没想到威风没有耍上。反倒是被人埋汰一番!
陈笑眼珠子一转,“你们父女两个总是这样,明明对彼此都是在意关心的,却还是要闹矛盾。明松你先回去吧,舒妤身上还有伤,这里缺人照顾的呢。”
姜明松不解其意。但想着这样说不准能在陆谦白面前留下一些好印象,便点了头。
姜叮当不知道妈妈要做什么,但妈妈给她使了眼色,便也和父亲一起离去了。
“舒妤,我去给你打一壶热水。”陈笑伺候人伺候的很是娴熟,看起来倒真有一点温柔贤惠大方后妈的样子。
只是如果她没有在做这一系列举动的时候,时不时偷眼望一望陆谦白的话,或许会更自然一些。
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薛昭昭发了消息给姜舒妤,说闻屏那里有急事,她先送人回去,明天再过来看她。
【不必急着回来了,大夫说休养一阵子我就可以出院了,我到时候跟着陆总的车一起回去。】
发完这个消息,姜舒妤抬起头看向陆谦白,“谢谢陆总了,没想到您还有仗义执言的时候。”
陆谦白眉心微蹙,“我很抱歉,昨天在不了解事实的情况下冲你发火,是我太过冒失了。”
“我让人调取了监控,黄浩谎称是你的亲人,才来到这儿的,门口有人把守着,以你当时的情况,所做的选择确实是最恰当的。”
“哎呀,别跟我道歉了,你能来救我,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我不是狼心狗肺的人,只是不想让你轻巧了,我毕竟以后还要在您手底下讨生活呢。”
“姜舒妤。”
“嗯?”她抬头看向陆谦白。
“你是个很勇敢很坚强也很优秀的女性,我相信你想要做成的事情一定能够做成的。”
姜舒妤愣住了许久,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她偏过头去,慌乱的伸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药膏。
“呼,谢谢夸奖啊。”
她心里也酸酸的,眼泪好像要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了,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哎呀……我的药膏呢,我还得上药呢。”
除了骨折之外,她的手臂和小腿上还有一些擦伤,不及时处理的话会留下疤痕的。
刚找到药膏,她低下头,眼泪便滴落在膝盖上,打湿了病号服。
“真是的,这个天气怎么说变就变,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下起了雨。”
这个人生怎么说变就变,分明去年她还那么幸福,千年就成了别人口中可怜又刻薄的妻子。
一头狼独自舔是伤口的时候,是不会感受到悲伤与孤独的。
可一旦有同类去安抚它,靠近她,让她感受到温暖,她便能察觉到,噢,原来我之前过的是如此的凄苦。
没有人这样夸赞过她,薛昭昭说她漂亮,说她坚强,使她以后能够找一个更好的男人,从本质上来讲,还是盼望着她有一个依靠,还是觉得离开男人她便不能好好生活。
陆廷远喜欢她,本质上还是喜欢那个顺从乖巧聪明贤惠的妻子。
换句话说,如果林敏有更漂亮的身份,更高的地位,那自己也未尝不可以舍弃。
父亲夸赞她,因为她嫁得高处,能够为公司带来实际的利益。
所以当她要和陆廷远离婚的时候,这个父亲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态度怒斥她指责她,骂她狼心狗肺。
而眼下一个交情不深,勉强算得上是相识的人告诉她,我觉得你足够坚强,无论什么事情你都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做好。
眼泪一颗又一颗的砸落,陆谦白转过身去,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遮掩了女人抽泣的声音,安静的病房里弥漫着一股压抑又痛快的感觉。
“唉呀,雨越下越大了,怎么不去关窗户。”陈笑拿着热水壶走了进来,姜舒妤连忙擦干净眼泪,面对这个笑里藏刀的后妈,她一向是没什么办法的。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被陈笑玩的很是娴熟,“陆总和我们家舒妤是旧相识吧,我们家舒妤,打小就聪明,比叮当又懂事又乖巧素来得她爸爸的喜欢。”
“我看还是姜二小姐更聪明一些。”
陈笑一愣,她惯会察言观色。
可陆谦白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人分不清她说的究竟是好话还是坏话。
“您可别夸她了,她要是知道了尾巴指不定要翘到天上去打小啊,都被她爸爸惯坏了。”
“这是事实啊,毕竟姜二小姐又不是姜总的亲生女儿,却能如此讨得他的欢心,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