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江宥帧他们便相携踏上了去县城的道路。
“掌柜的,要三间天字号上房!”江宥帧他们一到县城,都已经是晌午时间了,立刻奔向最大的客栈。
“不必如此铺张,就要地字号也是一样的。”蒋夫子连忙阻止,地字号厢房就很好了。
“三位,咱们这儿正好还有三间天字号的,您要是想要地字号的,咱这没了!”掌柜的笑了笑。
“几位也是来赶考的学子吧?有那远道而来的,早早就订了厢房。地字号实惠环境也好,早就被定下了。”
“就要三间上房。”江宥帧连忙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做定钱,再不订下,只怕待会儿这三间也没了,她可不想住大通铺。
三人去了上房,发现三间都是比邻,屋子布置也不错。江宥帧要的是清净,这屋子还算宽敞,里面还有书桌,还算齐全。
“你二人先去放行李,待会儿为师带你们去考场外头转转,免得你们当天找不到路。”蒋夫子叫住正要进屋的两人,嘱咐道。
“现下已经是晌午,咱们不如用了饭菜再过去。”江宥帧算了算时辰,肚子已经发出了抗议。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不吃饿得慌。
“成!待会儿下楼等你们。”蒋夫子拿着包袱进了屋子。
“师弟!等咱们离开之时,用了多少银钱再还给你。”温如玉叫住了江宥帧,刚才江宥帧出了十两银子。
“师兄还和我这么见外?咱们是师兄弟,说不定将来还要做同窗,你这么说岂不是生分了?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
温如玉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较真。人很敏感,也许是之前家贫造成的。如果是黄学宁,这厮肯定不带客气的。
温如玉笑了笑,心中盘算着,待会儿吃饭怎么也得自己付钱才是。
县试是童生试的第一场,由知县主持,由教谕或训导监试。
江宥帧他们之前已经去过县署礼房报名, 等两日后直接来考场。
“咱们这边的考场还算好的,你们是没见过破的。为师之前也有几名同窗,祖籍在偏远北地,考场破的到处漏风,下雨天更是受罪。冬日里也是被吹得头疼欲裂,他们一样挺过来了。”
蒋夫子指着县衙不远处的考场,语气中满是感慨。
得益于卢汉江,通州府确实属于中等府了。文县靠着码头还算得上繁华,因此官员下放到地方,文县也属于不错的去处。
“两日后咱们要早起,你们这两日也放松放松,不必临时抱佛脚。劳逸结合,稳住心态,你们还年轻。”
蒋夫子怕这两人年轻不经事儿,想当初他第一次下场的时候,也是第一场县试就没过。当时他心灰意冷,真正过了三年才敢下场。
“是,夫子!”江宥帧连连应是。
其实她根本不紧张考试,她紧张的是如何让那些人查不出她的女儿身。虽说系统给的东西有保障,但她还是免不了要担心。
三人在外转悠了一圈就回了客栈,温如玉看着正要进房的江宥帧,欲言又止。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师弟可是担心考试?我看你有些心不在焉,其实不必过于担忧。以师弟的才干,县试还是轻而易举的。”
江宥帧摇头,“并非为了考试。”
“之前看师弟你摆弄过棋盘, 不如咱们来手谈一局?”温如玉忽然道。
江宥帧闻言有些惊喜,之前系统送了《围棋入门基础》和一副白玉棋子。江宥帧一个人的时候经常琢磨,只可惜只能算是入门基础。
之后她还找过黄学宁切磋,谁料这人简直就是个臭棋篓子,比她水平还次。
而温如玉又忙于话本子的事,江宥帧自然也不好讨教他,于是后来也没怎么练习了。
“我屋里有一副棋,师兄快进来!”江宥帧连忙让开,她现在就属于又菜又爱玩。
好不容易找了个棋搭子,她不得好好学学?
这朝代讲究的是白子先行,温如玉自诩棋艺比江宥帧精湛,于是让江宥帧先行。
“师兄怎么有时间学这个?既然师兄相让,那师弟我就却之不恭了!”江宥帧兴高采烈下了一颗白子。
难得在江宥帧上看到激动的笑容,温如玉不禁唇角也勾了起来。
“之前还没进学时,村里就有老人会下棋,我经常去看也就会了点。进学之后,夫子也喜欢时不时手谈一局,我与夫子对弈过几次, 棋艺不说多精湛,但也算过得去。”温如玉说着从容落下一粒黑子。
“夫子会下棋?怎么没见他下过?原来他还藏了私。”江宥帧是真没见过夫子下棋,否则怎么也得缠着蒋夫子多下几盘。
“你来私塾时日不久,又每日里忙忙碌碌,自然不可能知道。蒋夫子不是那等炫耀之人,哪里会特地来说?他的棋艺非常高超,我在他手上过不了几招。”
江宥帧一听,立刻来了劲儿。
“那待会儿我得找夫子下几盘。”江宥帧闻言很是兴奋,好不容易有两个棋搭子。
此时他们已经各自落下了六子,温如玉沉吟片刻,不过才落下这几子,他就已经能看出江宥帧的水平了,实在是菜鸡。
“你还是先赢过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