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桂琴的分析,剩下的事情就不再难。
后半夜的时候,贺宗明与周九河带着人,成功找到了关着挽月的那个地窖。
手电筒的光把里面晃的如同白昼,一片乱糟糟的白菜中,腹部高高隆起的女人安静地沉睡着,像是在自己家中小憩一样恬静。
贺宗明的目光在挽月身上从头到脚的扫过,检查完没有遭受虐待的痕迹,一直紧绷着的心才终于放开。
他让人拿来梯子,亲自下了地窖,把睡梦中的女人唤醒。
挽月迷迷糊糊睁眼,手电筒刺目的强光晃的她眼中溢出生理性的泪花,看不清周遭的景物。
只剩下逆光的贺宗明面孔,格外清晰地在她眼前放大。
挽月瞧了他一眼,懒懒打哈欠:
“怎么又梦到这个混球?”
混球本人把她这一句听的明明白白,脸颊当场一黑。
然而下一刻,半梦半醒的挽月却是主动伸朝他扑去,一头便扎进了他的怀中。
贺宗明身体微僵,眼中装满复杂。
挽月脸埋在他胸口,闭着眼,侧脸紧贴在他身上,聆听着他的心跳。
“怎么在梦里也这么困啊,还这么冷,你抱我抱紧一点,给我挡挡寒吧。”
此时已是后半夜,沁人的寒气刺痛着每个人的骨头。
哪怕穿了厚重的棉衣,也依旧冷的人手脚发麻。
贺宗明这才意识到,在他们找到挽月之前,她已经一个人被关在地窖里许久,估计是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他快速脱下身上的外套,裹在挽月身上,自己则是只穿着单衣,低声问她:
“还有没有力气站起来?我们要爬梯子才能出去。”
地窖的出入口只有一个,进出都必须经过长梯。
那种梯子一个人攀爬很容易,但绝对没办法再带上挽月这种孕妇。
如果她没怀孕还好办,贺宗明可以直接把她背出去。
可偏偏她现在大了肚子,他不想伤到她的身体,因此无法轻举妄动。
挽月此时的确是意识不太清醒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只想睡觉。
贺宗明跟她说的话也没被她听进去,她就只念叨着一句:“抱抱我,抱紧一点……”
贺宗明察觉到她状况不对,用手一贴她额头,果然手下微烫。
“别睡,不能再睡了,挽月,快清醒一点,我们先从地窖里出去,你需要看医生!”
他看挽月又要闭眼,加大了几分手劲摇晃她肩膀,才算是又把挽月给叫醒。
挽月总算是听话了,抓着梯子往上爬。
好不容易离开地窖口,双脚沾到地面,她就当场翻了脸。
一把推开紧跟在她身后一起上来的贺宗明,把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扯下去,又扔回了他身上。
“谁要你的衣服,别跟着我了,你好烦!”
眼看着顶头上司吃瘪,附近拿着手电筒给他们照明的其余士兵都表情微妙。
远处跟周九河并肩观察这边情形的桂琴也是当场一愣,不免有些担心贺宗明丢了面子会翻脸。
她下意识就想上前,去接回挽月,帮她找补两句。
但人才走出去一步,手腕就感受到了阻力。
周九河神情冷淡:“人家夫妻团聚,你一个外人去凑什么热闹?”
桂琴觉得他有些阴阳怪气:
“挽月是在我那出的事,我自然有义务照顾她。”
周九河冷笑了一声,瞧着她的眼神充满质疑:“到底是想照顾贺太太,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
桂琴受不了他这没头没脑的说法,当场就恼了,眼中浮出几分怒色:
“什么叫我为了别的什么?周九河,你要说就干脆把话说清楚,半遮半掩的你膈应谁呢!”
相比她的怒气冲冲,周九河却依旧冷然沉着。
只轻飘飘扔出一句:“难道我说的有错?贺太太现在真的需要你的照顾吗?”
桂琴怒道:“那当然,她……”
她讲话时下意识眼神去寻找挽月,然而剩下的话也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目之所及,只见刚被下了面子的贺宗明并没恼火,而且还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被扔到他脸上的外套又取下来,重新披在了挽月身上。
从桂琴的角度看过去,挽月跟贺宗明紧挨着走在一处,两人形影不离地贴在一起,男人的手臂搂在女人腰间,女人也是小鸟依人的亲昵姿态……
要不是知道这两人之前一直在吵架,挽月一脸愁苦为自己成为弃妇后的日子做打算的模样也不像骗人。
桂琴这时候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上当了!
那两人怎么看怎么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哪还有半点吵架的样子啊!
目送着两人背影,一直到他们上车,离开,桂琴满脸的憋屈。
身侧忽然传来凉嗖嗖的声音。
“还看?车尾气都离你三丈远了,你就那么舍不得?”
桂琴这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个周九河。
她郁闷地横他一眼:“周副官,你能不能还是做回你结婚之前的那个样子?”
周九河冷冷挑眉,眼中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