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刚才郁鸿瑞上演的一出几乎一模一样,就连文件的内容都惊人的相似。
那签名,印章,手印,全都像是复制似的,唯一不同的只有锦初和郁鸿瑞的名字。
这不难理解,郁鸿章当时就是拿着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件,先是去了陈荣贤律师那里,这位律师是连郁北骁都不知道的存在。
而另一份文件,郁鸿章拿着去了毛秉华那里,所以才会发生如此神奇而又惊悚的事件。
两份文件,被委托的人却不同,到底哪一份是真?哪一份是假?
戏剧性的转折,让人措手不及,除了郁北骁之外,其他人都惊得傻掉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竟是毛秉华,敌视的目光盯着陈荣贤,满是愤恨:“你……陈荣贤,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你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你不知道伪造文件是犯法的吗?”
陈荣贤异常淡定,冷冷瞄着毛秉华:“毛大律师,虽然你在行业里名气大,而我只不过是个小人物,但至少有一点我还是明白的,玩什么都行,千万别把自己玩得万劫不复。这两份文件哪个是真是假,躺在医院里的郁鸿章董事长知道。如果依旧僵持不下,不如就将这次股东会议押后,等郁鸿章董事长醒来,亲自告诉大家,谁才是伪造文件的那一个。你说,可好?”
“你……你……”毛秉华被气得失去了应有的风度,竟爆出了一句粗口,却又说不出更好的反驳的理由,他心虚啊,郁鸿章醒来的话,他只能等着坐牢。
这对于郁鸿瑞来说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因为他和毛秉华勾结伪造文件,所以锦初和陈荣贤的出现就让郁鸿瑞知道自己完蛋了,功亏一篑!
郁鸿瑞红润的脸变成像墙壁一样白,他苦心策划那么久,不惜对郁鸿章下毒,为了不就是这一天吗?
但谁都想不到,这一切原来早就在郁鸿章的算计里,他早就不相信毛秉华,所以才会瞒着所有人,秘密聘请了其他律师。
早早的,郁鸿章就部署好了要怎样才能将家族里的隐患找出来,而又不会让炎月落到居心不良的人手里。
这才是大智慧,高瞻远瞩犹如有预知的能力似的,即使郁鸿章现在昏迷,可他之前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发生什么,所以才有此狠绝而精准的计划。
郁鸿章当属阴谋阳谋第一人。
郁鸿瑞自以为隐忍多年,算计得够仔细了,乔菊以为自己势在必得,但到头来都不如郁鸿章这一纸文件来得奇效。
乔菊气得有点头晕了,胸口好像一口气上不来似的。
而郁鸿瑞也不服气地质问锦初:“你的野心原来这么大?竟敢勾结外人来谋夺郁家的公司?你是不是疯了啊锦初!”
如果换做平时,锦初一定会赶紧地解释什么,可现在,她只是异常安静地站在那里,不焦躁慌张,用一种绝情而冷漠的眼神望着郁鸿瑞:“叔公,这份文件是爷爷在出事之前一个星期交给我的。当时爷爷还要我跪着发誓,不到时机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郁北骁。所以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守着这个秘密,而我同时也在心里祈祷,希望郁家的人不要窝里斗,希望你们体恤郁家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基业有多不容易。可你和乔菊都巴不得把郁北骁拽下来,甚至不惜伪造文件来企图夺得集团。爷爷交给我文件时,我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那么痛心,为什么防你们就像是防贼一样。但我现在明白爷爷的苦心了,他对你们早就绝望了!”
锦初从未用这么冰冷的语气对人说话,此刻的她,气息变了,从温暖变成冰冻,从明媚变成漠然。
锦初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郁鸿瑞和乔菊,最后视线落在郁忱身上,淡淡一扫又转移开了,她眼底的痛惜却是那样清晰。
锦初曾问过郁忱是否会去争夺那个位子,郁忱没有给她正面的回答,而现在,她有了答案,郁忱是出手争了,但也失败了。
锦初的一席话,让会议室里再次陷入可怕的寂静。
郁鸿章算尽了,算精了,却也伤透了,寒心了。
陈荣贤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寂:“这份文件从今天起生效,我将会立刻协助锦初女士办好一切手续,锦初女士将会是贵公司新任董事长,如果她要将股份转让给人,那又另当别论。”
这会议室里,立刻掀起了新一轮的沸腾。
乔菊和郁鸿瑞的表现真是应了一句话——商场上只用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刚才还在窝里斗的两个人现在却都将矛头指向了锦初。
乔菊怪腔怪调地笑着,愤恨又憎恶的目光死死盯着锦初:“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本事,你以为我会信这份文件?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