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的脚踏车一辆辆停了下来,大内侍卫和锦衣卫从脚踏车的后座上拿出武器和弹药,面无表情的做战斗前的准备。
为首的锦衣卫千户刘锐大声说道:“准备进城,凡在街上抢劫和犯罪的,一律杀无赦!”
张斌打了个寒颤,心想这帮人比自己还要心狠手辣啊。
不过看对方的绣春刀和短火枪,张斌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同行。
两百多大明精锐迈着整齐的步伐入城,刚一进城门,就遇上几个用木棍打砸店铺的地痞。
这些地痞用茶杯粗细的木棍狠狠敲打一个民宅的窗户,有人在窗户后面用木板顶着,不让地痞打碎窗户板。
随着地痞的怪笑声,民宅里传来女性的惊叫和哭声。
荷枪实弹的锦衣卫举起手中的长杆火枪,朝着那些地痞砰砰砰就开火了。
子弹打在仅穿着布衣的地痞身上,爆出一团团血水。
三个地痞惨叫着倒在地上,其中一个没有被打中要害,躺在血泊中哭叫着。
一名锦衣卫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抡起手中的绣春刀砍了下去。
噗嗤一声,地痞的喉咙被砍断,哭叫声戛然而止。
那名冷漠的锦衣卫甩掉刀刃上的血珠,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两百多名大明精锐,沉默而又
冷漠的在高田县的街道上走着。
若是遇到岔路口或者小巷子,这支两百人的小队伍就会默不作声的分出几个人,到小巷子里去巡视。
枪声和惨叫声不断传来,高田县的混乱很快就止住了。
地痞们也不是傻瓜——火枪的声音很响很可怕,他们听到了火枪的轰鸣之后,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高田县只是个小县城,除了锦衣卫那边有几把火枪之外,县衙都没有配备火枪。
现在火枪乒乒乓乓的不停打响,显然是来了什么狠角色。
地痞无赖很自觉的丢掉手中抢来的粗笨物件,然后站在街边看热闹。
很可惜的是,新来的锦衣卫不认识这些地痞,张斌却认得。
在张斌的指点下,十几个假装良民的地痞也被抓起来,按倒在街边。
那些地痞无赖看着锦衣卫手中的长刀,一个个无比惊恐的叫喊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是想草菅人命吗?你们还讲不讲王法啊?”
“救命啊,土匪杀人了!”
穿着便服的锦衣卫抡起绣春刀,一刀劈下去,那些地痞无赖身首异处。
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然后又被捡起来,挂在屋檐下示众。
锦衣卫一路走,一路清剿暴民,不多时就来到县衙门口。
只见县衙一片破败,左厢房的官署还被人点燃了。
金师爷带着几个衙役,正在提桶救火。
发现张斌带人从门外走进来,金师爷吓得跪倒在地:“不知张大人驾到,小的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张斌嗯了一声,陪着刘锐等人走进县衙大堂。
只见李县令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脸上还带着泪痕。
刘锐看着李县令那个鬼样子,他一时间也不好擅做决断。
刘锐向身边锦衣卫低声问道:“陛下到哪里了?”
那名锦衣卫出去询问了几句,然后回来耳语:“千户大人,陛下马上就到……”
高田县城里,朱允熥皱着眉头,缓缓走在残破的街道上。
朱允熥一路走来,心痛的看着一片狼藉的高田县城。
从格局看来,高田县城原本还挺繁华热闹。
但此刻街边的店铺全都被洗劫过了,民宅也被人撞开,偶尔还能看到没有来得及收敛的百姓尸体。
一些劫后余生的百姓坐在门槛上放声大哭。
朱允熥向身边的李源霸、沈度、黄绩等人说道:“看看高田县城,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直接把士绅的财物分给贫民……若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若没有淳朴的民风与品德,直接分摊财物和土地,只会害了
大家!”
“区区一点蝇头小利,就让这些地痞无赖把县城变成了人间地狱。”
“所以权力要交给有能力、有道德的人,而不是简单的打土豪分田地——如果真的那样,可就全乱了。”
李源霸听得似懂非懂,而沈度、黄绩等人则是深以为然。
对于皇帝这次执意要推行的土地改革,黄绩是从头看到尾。
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到后面的死心塌地,黄绩和朱允熥一样,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急,更不能马虎。
人心隔肚皮,利益蒙人眼。
不是每个人都会像卢明月那样淳朴,也不是每个村民都能大公无私。
如果只是把土地分给村民就算完事,那高田县城的悲剧,就会在一个个村镇里上演。
朱允熥来到县衙门口,刘锐上前禀告了李县令的情况。
朱允熥厌恶的摆摆手:“那种蠢货你留着他干什么?把他赶走,我不想看到他!”
刘锐向身后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
几个锦衣卫心领神会,他们大踏步返回公堂,走向失魂落魄的李县令。
李承欢终于有了点动静,他惊慌的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