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火光下,宋平安脸上的刀疤像是蜈蚣一样,不停地摇晃着。
在宋平安森冷的目光下,李三羞愧的低下了头。
宋平安冷冷说道:“兄弟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阿鲁台的五万大军,距离我们还有八十里!”
“好消息,我们明天要跟那帮草原人决一死战!”
“三千对五万,明天会有很多人战死,所以你们要放下一切……”
说着,宋平安忽然大声喊道:“李三,出列!”
李三吓得一激灵,他连忙在队伍中走出来:“属下在!”
宋平安冷冷问道:“你也跟着他们一起快活了?”
李三羞愧的点点头。
宋平安脸上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你选的谁?给我找出来。”
在人群里看了看,李三很快找到了那个光着膀子的草原女子。
宋平安努了努嘴,两个亲兵把那女子拖了出来。
那个女人吓得大声尖叫,用鞑靼话拼命说着什么。
宋平安指了指李三腰间的刀:“杀了她!”
李三惊惧的看着面前的疤脸将军:“大~大帅,按~按例,不~不杀妇孺……”
“老子知道不杀妇孺!”宋平安冷笑着说道:“但只有杀个鸡犬不留,才能让大家都彻底死心……来,我来帮你!”
宋平安拔出刀,他抓着那个草原女子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
长刀横抹,鲜血噗的一下喷了李三满头满脸。
李三哇的一下就呕吐出来。
宋平安鄙夷的看了李三一眼,然后沉声说道:“动手吧!难不成还要老子一个个帮你们解决这些娘们?”
士兵们咬咬牙,拔出佩刀朝那些草原女子走了过去。
一片惨叫声中,宋平安杀气腾腾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
“今日之举,是本将独断专行,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明天和草原人的决战,没有妥协,没有后退!”
“不是他们杀了你,就是你们杀了他,至死方休!”
第二天清晨,宋平安率领的明军开始向前移动。
在大量骡马和牲畜的帮助下,明军抢先到达了一块地势舒缓的矮坡上。
宋平安命令明军就地扎寨。
因为是在一片空旷的草原上,所以根本没有树木可以建造寨墙。
但是这难不倒明军。
士兵们从马背上卸下一包包可以组装的铁管,形成一个个“x”形的工事。
在“x”形的铁架之间,还有组装好的拒马枪,还有一张张折叠铁皮板,能够用挂钩轻松组装成半人高的铁皮墙。
李三等年轻士兵的任务不是搭设围墙,而是挖地。
李三拿着镐头和铲子,拼命在地上挖坑。
其他的士兵也在拼命挖土。
很快,在铁墙的外围,又多了一圈齐腰深的壕沟。
这个深度对于步行的士兵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战马却有着很强的阻拦效果。
忙了一个多时辰,这片被后世称为“好汉坡”的低矮高地,已经被壕沟和矮墙三面保护起来。
这时候,鞑靼部的斥候也终于出现。
“接着挖!”宋平安向士兵们说道:“按标准的陷马坑挖掘,越多越好!”
宋平安所说的陷马坑,不是那种一下子把整个战马都摔进去的大坑。
这种陷马坑,三铲子就能挖出一个。
陷马坑大约比脚踝深一点,挖出陡峭的角度。
战马踩到这种陷马坑上,轻则马失前蹄、翻滚倒地,重则战马腿骨折断。
明军忙忙碌碌的布置阵地,又过了半个时辰,周围的鞑靼骑兵已经越来越多。
宋平安终于让士兵们回到防御工事内休息。
远处传来鞑靼骑兵悲愤的叫喊声,而且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宋平安向翻译问道:“他们在鬼叫些什么?”
负责翻译的士兵满头大汗:“大人,他们在喊,偿命,偿命,偿命……”
宋平安笑得很奸诈:“那太好了,让他们放马过来吧。”
一部分明军在休息、吃饭,而另一部分明军有条不紊的将武器准备好。
训练有素的工匠们把几个转轮六管枪放在要冲位置,并在枪位旁边布置了防御箭矢的挡板。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到了午后时分,但鞑靼骑兵依然没有发起攻击。
宋平安咧嘴一笑:“鞑靼人里面也有不少聪明的家伙,他们是看出问题了,所以迟迟不肯进攻。”
事实上,宋平安的推测并没有错。
鞑靼人里面正在发生激烈的争吵。
这争吵,甚至是直接冲着阿鲁台过来的。
“我说了这是陷阱!”阿鲁台愤怒的叫喊道:“明军善守不善攻,他们故意杀了很多族人,就是等着我们冲上去撞得头破血流!”
“我知道你们想报仇,但是一个个脑子都清醒点!”
“这是陷阱,知道吗?这是陷阱!”
阿鲁台暴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你们这些蠢货,我们的兵力对明军,本就不占多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