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跋涉了将近二十里,摸黑走了两个时辰,终于抵达了倭军连营的前方。
这一番奔波下来,士兵们一个个累的够呛。
大家坐在草地上喝水吃干粮,恢复着枯竭的体力。
神箭少年李旷也没闲着,他带着十几个工匠,正在组装各种枪炮。
李明月拿着个水壶,他走到李旷身边,轻轻拍拍李旷的肩膀。
李旷跟着李明月来到无人的地方,只听李明月问道:“待会打起来,你就自由行动了。”
“把你的那个狙击枪带上,看到有价值的目标,就一枪干掉。”
“给你透个准信,倭国现在的大皇,是个十岁的光头小和尚。”
李旷点点头:“叔父放心,我优先射杀光头。”
看着天空的明月,大明的这位将军长长叹了口气:“月是故乡明啊,这个地方的月亮,看起来都脏兮兮的。”
李旷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只见月光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该动手了。
休息了两刻钟之后,明军像是出笼的猛虎,朝山下扑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明军的火枪手和刀盾手。
跟在盾牌后面,有抬着六管枪和弹药的工匠,有扛着虎蹲炮的火器营。
而队伍最后面的,是陈校尉率领的战兵。
这些战兵披着重甲,手持大刀和巨斧,专门负责近战肉搏。
皇帝陛下还给这些重甲战兵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武斗兵。
明军的动作谈不上悄无声息,密集的脚步声,很快便惊动了倭人的哨兵。
明军的人数不多,而且是从名古屋方向过来的。
所以倭人没有发出警讯,而是大声询问这边的情况。
一个明军喊道:“我々は将軍の援軍だ!”
将军派来的援军?
倭人一脸茫然,不知道对方是哪个将军派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有援军过来,总是好事。
倭人的营地也没有围墙,更不存在打开大门之类的事情。
几个倭人哨兵走过来迎接,同时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东边。
一群魁梧的声音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那坚固的金属盔甲,闪烁着寒光的兵器,一看就知道是明国人。
哨兵们想要大声呼叫,但几个人影从路边的树丛窜出来,捂住他们的嘴巴。
紧跟着,锋利的刀刃抹过哨兵的脖子。
倭人哨兵的脖子被划开了大口子,鲜血像是小溪一样哗哗往外流。
几个哨兵颓然倒在血泊中。
李明月的心中一阵狂喜。
想不过倭国营地的防御,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垃圾。
跟在李明月身边的八百壮士,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
不需要李明月做任何嘱咐,士兵们弯着腰直扑倭人的营地。
刀盾手闯进帐篷,在倭人士兵做成反应之前,就被砍了脑袋。
火枪兵也不甘示弱。
虽然暂时不能开枪,但火枪兵已经装好了刺刀。
这种刺刀,由精钢锻打、三面开刃。
据说一刺刀下去,就算扁鹊在伤者身边,也是无力回天。
倭人被一个接一个扎死在三棱军刺之下。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光线昏暗的营地中,传来一个倭人的惨叫声。
这一声惨叫有些沉闷,但是在寂静的营地里格外响亮。
李明月郁闷的骂了句脏话。
也不知道是哪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在杀人的时候手脚不干净。
提着大刀,李明月一刀砍掉了对面倭人的脑袋。
那个倭人睡得昏天黑地,他从帐篷里刚跑出来,就遇到了心情不好的李明月。
于是被一刀枭首。
既然已经不需要隐藏了,李明月大声喊道:“兄弟们,杀!”
明军蜂拥而上,斩瓜切菜一般屠戮着倭军。
倭人营地逐渐喧闹起来,武士们叫骂着,用脚踢那些士兵,让他们赶紧爬起来迎敌。
位于前军的一休宗纯大皇亲自下令,让喜芝郎带领精锐武士去营地。
接到命令,喜芝郎心情是崩溃的啊。
喜芝郎现在很不看好一休宗纯,所以他自请先锋,到了十里连营的最前面。
喜芝郎的打算,是遇到什么危险,他可以第一时间逃跑。
结果明军不知何时绕到了他们的前面,不但堵住了倭军的道路,还主动发起了进攻。
现在喜芝郎想逃都逃不了,只能咬着牙上去迎战了。
喜芝郎知道,这一仗可不好打。
所以喜芝郎没敢冲在最前面,躲在人群后面发号施令就行了。
果然,两军还没接触,对面的明军就一排火枪打了过来。
紧跟着,第二排火枪就打响了。
走在最前面的倭军惨叫着纷纷倒下。
喜芝郎身边的一个倭军被火枪击中脑袋,飞溅的鲜血洒在喜芝郎的身上脸上,让喜芝郎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拥有这么高射击速度的,肯定是明军精锐。
黑暗中人影幢幢,喜芝郎也不知道明军到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