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马枪什么的,其实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陆彦辞已经看见她了!
应该等等再出来的,起码确定他离开了霍家。
失策啊失策!
后悔不是重点,得赶紧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才行。
陆彦辞的步子快,唐诗的大脑转得更快。
他走过来开口之前,她非常有礼貌的朝他颔了颔首,“陆先生,好巧!”
她会主动打招呼,倒是让陆彦辞有点意料之外。
毕竟她曾说过,离婚之后就算遇见也要装作不认识。
薄唇微勾,湛黑的眸底却没有半分笑意,“确实巧!”
没走多远,霍家管家拦住了他。
说霍连清还有事要跟他说。
霍连清的书房离花园不远。
原路返回,没想到竟然会遇到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她!
所以那晚那个故意躲他的,确实是她!
按照她对霍家的熟悉程度,她和霍筠逸之间并不简单,而这些过去三年,她从头至尾只字未提。
陆彦辞的话里有话,唐诗听得出来。
眸光转了转,她用下属对上司的语气,毕恭毕敬的对霍筠逸说:“少爷,陆先生是我上一任雇主,之前我在他那里做了三年保姆。”
陆彦辞:“……”
第一时间做了解释,却不是对他。
看来她很在意霍筠逸,不然为何故意隐瞒与他的关系?
霍筠逸不是傻子,早就察觉到了唐诗和陆彦辞之间的狂潮暗涌,却还是顺着接话,“原来如此,那我和陆少之间,还真是缘分不浅。”
深不可测的眸,在唐诗和霍霆筠之间来回流转,陆彦辞似笑非笑,“确实有缘!”
话是跟霍筠逸说的,但是眼睛却盯着唐诗。
唐诗迎视着他,并无半点心虚。
保姆这个称呼,可是他曾亲口说的。
其实她并不想跟陆彦辞打招呼,如果可以她会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但是……
霍筠逸除了腿不好之外哪哪都好,尤其是眼神。
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跟陆彦辞装陌生人,根本不可能!
而她也绝不会让他知道,自己跟陆彦辞曾是夫妻关系。
收回视线,走到霍筠逸身后,“少爷,外面风大,我推您回去?”
霍筠逸回眸看了她一眼,跟陆彦辞告别,“陆少,我先失陪了。”
唐诗正准备推霍筠逸离开。
“不如让管家送霍少回去,我跟唐小姐叙叙旧?”
陆彦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明显的不容置喙。
霍筠逸想说什么,唐诗不动声色的按了下他的肩膀,他转了话锋,“小唐,好好招待陆少。”
“好的少爷!”
早就察觉到不对劲,故意降低存在感的管家这才敢上前,忙推着霍筠逸离开。
管家管家,掌管全家。
霍家大小事务,最熟悉的莫过于他。
别说人了,哪里有老鼠洞,他都一清二楚。
而刚才那个女人,他敢肯定并不是霍家的人。
可是看起来,却跟二少爷极为熟络……
就在管家犹豫,要不要告诉霍连清的时候,霍筠逸开口了,“刚那个是我刚找的看护,还在试用期,想着等过了再找刘叔报备。”
如果是以前,管家怎么着也得抱怨两句。
他在霍家干了将近三十年,虽是管家,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受宠的二少爷,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霍筠逸即将成为霍家掌权人,他又怎么敢不尊敬呢!
“二少爷说的什么话,您是主子,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跟我这个奴才说。”
“既然这样,父亲那边……”
“老爷老了,您以后才是我的主子。”
霍筠逸但笑不语,眸底却尽是嘲讽。
等霍筠逸走远,唐诗才转眸看向神色不虞的陆彦辞,“陆少特意留下我,是对我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满吗?”
陆彦辞觑着她,不答反问,“保姆?”
“原来是因为这个……”唐诗故作一脸恍然,“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没有遵守,再见面要装作陌生人的诺言。
不过陆少,我并没有觉得,我刚才的言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应该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你前妻。
就如当初,你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你妻子一样。”
不给陆彦辞接话的机会,唐诗又道,“原本我确实不该跟陆少扯上关系的,但是我刚来这边,在陆家工作三年这个噱头,显然是个不错的再就业成绩单。
再则我也并没有说错,我于陆少来说,确实是个保姆。
不知陆少还记不记得,这话可是你在新婚夜亲口说的。”
唐诗永远都忘不掉,新婚夜他让她滚出婚房时说的那句,“唐诗,就算你抢了陆太太的位置,你在我心里也不过是个保姆。”
经唐诗提醒,陆彦辞才总算想起,自己确实说过那种话。
三年前老太太以死相逼,非得让他娶唐诗为妻,他觉得一切都是唐诗的阴谋诡计,所以对她十分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