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参王庄,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张泽直接将车停到了乡老家门口。
白瑾兮下了车,还没走到大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咳嗽声,听着似是比之前更严重了。
半夏上前两步,敲响大门,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邹小草红着眼眶打开门。
“兮兮你来了?可是有神医的消息了?”
见到是白瑾兮,邹小草一怔,连忙问道。
白瑾兮点点头,“嗯,我已经和我师父说了,师父同意帮忙救治乡老了。”
“师父?”
“忘了和你说了,我已经拜药王谷神医做师父了。”
白瑾兮解释道。
“那……神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就带乡老进城!”
听到乡老有救了,邹小草激动的有些哽咽。
“你们等下没事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回走。”
白瑾兮想了想,乡老毕竟是病人,乘自己的马车还能让他舒服点。
“好!那我这就扶乡老起来!”
邹小草满脸兴奋的转身就要走,却被白瑾兮叫住了。
她回头不解的看向白瑾兮,不明白有什么事情比乡老看病还重要。
“小草,你还记得邹家人说的……”
白瑾兮欲言又止,明明来的路上已经想好怎么说了,可话到嘴边,却有些犹豫了。
邹小草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稍稍淡了些,她已经猜到白瑾兮要说什么了。
“嗯……”
她点了点头,看着白瑾兮,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白瑾兮问道:“小草,你的左肩……可有一道月牙型的伤疤?”
白瑾兮清楚的看到邹小草身体一颤,一种说不出的复杂表情浮现在她的脸上。
许是太过突然,邹小草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却是看向张泽,开口转移了话题。
“张泽,能否请你帮忙一起扶乡老上马车?”
张泽看向白瑾兮,他不知道自己该配合邹小草转移话题,还是该让小姐把话先说完。
白瑾兮心中叹气,也不再强求。
“张泽,你去背乡老上车。”
邹小草感激的看了一眼白瑾兮,没再开口,而是带着张泽快步朝屋里走去……
“小姐,大老爷的事情怎么办?”
来的路上,半夏和张泽已经知道邹小草可能就是白崇武多年前失散的女儿。
此时见她一副不想谈及此事的样子,半夏有些担忧的看向自家小姐。
白瑾兮叹了口气,摇摇头,带着半夏朝马车走去。
“让她缓一缓吧,她是个坚强的人,等她准备好,会来问我的。咱们先把马车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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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凉州城的一路,马车内充斥着一股凝滞的气氛。
乡老倚靠在车厢内,身上盖着一张薄毯。
邹小草像个石像一般,看着车窗外发呆,只有乡老咳嗽的时候,她才会活过来。
白瑾兮和半夏二人时不时交换一个眼神,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偶尔瞥向邹小草的眼神透露出一丝担忧。
白瑾兮其实可以理解邹小草此刻复杂的心情。
她两辈子受了那么多苦,如今得知自己竟然是邹二嫂随手捡的,自己的悲惨遭遇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的父母把自己“丢”了,她岂能对亲生父母没有怨恨?!
但为人子女,又岂能真的轻松做到对父母没有期待?!
恨和期待同时存在的时候,邹小草心里恐怕比旁人想象的还要难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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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张泽驾着马车停到了仁心堂后门。
白瑾兮让邹小草和乡老先在车里等一下,她进去和她师父先打个招呼。
进到仁心堂,李煦光正在吃午膳,见到白瑾兮还有些惊讶,毕竟他们约定的是每五日来一次。
简单说明情况,李煦光让众人先把乡老扶进仁心堂的客房。
李煦光带着白瑾兮走进客房,先让白瑾兮给乡老诊脉,由她开一副药出来。
心知这是师父在考自己,白瑾兮很认真的对着乡老望闻问切了一番,皱着眉开始思考该如何开药。
“师父,您看看这方子可以吗?”
白瑾兮苦思冥想之下,总觉得自己的方子不够全面,一味味药材加上去,又担心乡老虚不受补。
最终只开出了一个清热润肺的方子,她清楚自己开的方子只能缓解,却无法根治,但是目前以她的水平,只能做到如此了。
李煦光接过方子,仔细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
“尚可,能帮这老者延寿两年。”他点评道。
听到尚可的时候,白瑾兮还心中窃喜了一下,可接下来只能延寿两年的结论,让她有些沮丧。
见白瑾兮有些失望,李煦光摇头失笑道:“你这丫头,能给他延寿两年已经不容易了,按他此时的情况,恐怕是撑不到半年的。”
白瑾兮闻言一惊,已经如此严重了吗?那……
她紧张的看向李煦光。
“放心,为师有把握让他无碍,不过没办法根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