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仿佛充斥着整个天空和海洋喊道:“不过是渡化神劫的小子,也敢在这海上逞凶,扰我清眠。今日便以你为血食。”
苏元青看了过去,笑道:“原来是一只大蟒蛇。”
“你这小子有眼无珠,没看到这双翅膀?”
“噢,有翅膀的大蟒蛇。”
“吾乃龙族后裔,安敢放肆?”
那条蟒蛇一跃飞起,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吞噬苏元青。
苏元青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羽毛将要飘落。
他呵呵一笑,往蟒蛇的口中走去,径直走向蟒蛇的喉咙。
蟒蛇一阵欢喜,将苏元青吞到肚子里去。忽然看到一根羽毛落在它的鼻尖,随即畅通无阻地钻进它的身体。它的魂魄为之一颤,疼到无法言说,在空中翻滚起来。咔嚓一声响,一颗珠子被羽毛贯穿,蟒蛇绝望垂死。
苏元青却还在他肚子里左右游走,引羽毛东摇西晃。
三下五除二,这化神期的大蟒蛇就此殒命。
咔嚓,那羽毛最后落入苏元青的元神,打向那朵人花。
苏元青着实痛苦,但被削减了大半力量的羽毛,根本没能把人花击溃,反而化成人花的一部分——那人花本来只有十片花瓣,对应三魂七魄,羽毛分成阴阳二物,再化出两片花瓣,结成十二片花瓣,神光奕奕。
如他所料,难姐再次显化。
他有所准备,起身道:“恭迎难姐。”
以前他只知道,难姐出现时,别人看不到她,现在的感受才更清楚。原来她并非出现在现实之中,而是出现在他的道纹里。
她看起来显化在他面前,实则是显化在他的精神里。
就连说话,也只是精神的交流。
难姐说:“用劫难对抗劫难,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苏元青说:“这凶物虽然可恶,但的确讲义气,跳出来为我挡刀。”
难姐笑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最近业务繁忙,不陪你多聊,下一难再见。”
来得快,去得也快。苏元青恭敬说:“恭送难姐。”
难姐离开时多说一句,“这条蛇颇为有趣,若不死,将来或有化龙之日。可惜罪孽深重,杀戮无度,如今也被清算了因果。”
苏元青为之一颤——他知道难姐受制于神官之职,说得每一句话,都要承担因果,绝对不会在正事上无的放矢——今日有如此言论,必有深意。
他仔细感受那大蟒蛇的内外。他看到蛇血之中,有一股水阴之力;蛇骨之中,流动着一股不灭的生机;最奇异的是那颗被击碎的被击穿的珠子,纠缠着数不清的魂魄,发出着惊悚的怪叫,蕴含着奇异的阴气……
“难道这就是罪孽深重,杀戮无度的因果?这些都是被吸收的魂魄?那难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劝我不要用此至阴之气修炼?”苏元青想得很多,他进一步猜测,“或许还有更深一次,我之前修炼的神识,也吸取了不少其它生命的精魄。我虽然不算杀戮无度,但我的神识跟这颗珠子里的东西区别不大。”
琢磨一番之后,他依旧选择吸收大蛇身上的诸多力量,化为己用。
这个过程里,他特别身上的各种变化——他的神识在膨胀,元神的力量也在极速成长,但是他元神身上的那朵人花似乎有些衰落,而他的青莲上,菩提化出的那片花瓣,上面蒙上又一层淡淡的阴鸷,灰蒙蒙的。
他忽然想起去传送阵的半路,有一只狐狸冲向他,似乎无根无据地指责他杀戮了狐狸——或许,狐狸感受到的就是这股力量。
“难姐没说错,这吞噬别人力量的法门虽然能很快壮大自己,但是留有后患。我必须找个渠道来化解它——对了,如果能找到对应的力量的话,或许可行……”
正如同化解诅咒时一样,这力量一定也有可与之平衡的东西。
“是我的元神本身?还是我的魂魄?”苏元青一一尝试,这两者都不是,那股力量和他的元神完全融合,和魂魄也完全融合,他的力量难以区分,“雷电,不是。木,不是;菩提,和封印,这两者只能压制那灰蒙蒙的东西,不能抵消。太虚剑纹,更不行,这东西不是一种力量,而是一种法门——那该是什么?难道是一种我不曾拥有的力量,如果是这样的话,想要化解它就麻烦了。”
他试了一圈,没有结果,就在这时,他的人花妖娆多彩的光芒,缓缓吞吐他的力量和道纹。那些力量和道纹被人花引燃,再吐出来时,道纹变得精简,力量更加精纯。他的神识也顺带着变化,烧去了他担忧的灰雾,变得精纯透明。
“嚯,吓我一跳,原来人花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有了答案再回头看难姐的劝告,就不难理解了,“难姐知道我能解决这个问题,却让我以那大蛇为鉴,是要劝我别因此杀戮无度,引来天地因果的清算。她想多了,我本来就不是嗜杀之人,若那大蛇不先出手,我也不会为了渡劫,去拿它挡刀子。”
既知人花之用,苏元青喜不自禁。他先是收缩元神,送到人花的火焰中灼烧。烈火如炬,灼烧了七日。他元神里的海量道纹,简直被烧成了空架子,阴阳之气也比从前少了一半之多,神识更是被烧去了七八成。可那朵人花却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