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青可没跟着念经。
在渡海禅师念经时,他自顾自地把万和真人的乾坤袋拿出来,哗啦哗啦,把里面的财宝全都倒出来。那真是相当丰盛。
他在里面扒拉扒拉,取走了三颗灵药,和一个道纹内敛的青绿色瓶子。
剩下的东西,包括灵石和万和真人用的法宝,他都没拿。
东西拿多了,他怕脸上挂不住,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他装了那么久。
要不是怕错过好东西,他连乾坤袋都不想翻——不过翻完之后,他忽然想到一个坏主意。本来不想把乾坤袋拿走的,最后他拿走了。他不想让另一个人把财宝都拿去,若没有乾坤袋,则装不了多少。所以,有可能会有很多人抢。
那渡海禅师念经,却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在他眼前抢财宝,定然很有趣。
唯一可惜的是,苏元青没法留下看热闹。
眼前这些人的因果解开了,那卖伞的女孩和她的家人还没着落。因为这次的事,恐怕很难在这里生存下去。要把他们安顿一番,不然今天这些事都白做了。
捡了东西,他便跳上他们的船,说:“带我离开这里。”
走出去三十余里,卖伞的女孩问:“前辈去哪儿?”
苏元青说:“你们要去哪,送你们过去。”
卖伞的女孩惊讶,“你要送我们,送我们去何处?”
苏元青说:“自己选。如果你们要留下,在下也没有意见。”
卖伞的女孩立刻说:“那你可以送我们去神木天梯吗?”
苏元青第一次听这个地方,问说:“神木天梯是何地?你知道地方?”
卖伞的女孩说:“知道地方。只是它在东海深处,自成仙岛,周围没有别的岛屿,走过最后的补给地,还要走三千里才能到。所以我们一直想着多赚些钱,准备好灵石,一口气闯到那里去,只可惜,赚了好久都不够。”
苏元青说:“三千里,也没多远。我带你们一路飞过去也可以。”
“不行的。”卖伞的女孩说,“那周边没有灵气,灵气都被神木天梯吸收了,所以即使你是金丹期,带我们飞到一半也会耗尽力气。金丹期只能自己飞过去。”
苏元青说:“灵气都被神木天梯收走,那个地方,灵气很多?”
卖伞的女孩说,“不比仙门洞天福地差。东海散修都愿意去那儿,到了那儿就是神木天梯的人,恩怨尽消,自成一门。”
苏元青问说:“那神木天梯的主人是哪个?”
卖伞的女孩说:“神木天梯没有主人,只是一层一层的天梯,每一层都像是一座城,人们都在城内生活和修炼。不同境界的人去不同地方。也有恩怨,但是与外面没关系。外面的人打不到那儿去,那儿的人一旦出去,也就无法依靠神木天梯,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所以,大家都说那里是孤岛。”
苏元青笑说:“倒是个好地方。就去那儿,我穿你们一种道纹,回头我用一座桥,带你们过去。不过那桥上带不走太多东西,不然都是拖累,你可以把你们的东西,都变成到了那里能用的。这只乾坤袋给你,但也不要往里面装太多东西。”
卖伞的女孩说:“乾坤袋那么珍贵,我没有钱给你。”
苏元青塞给她,说:“抢来的,谈不上贵贱。一直没有问你,怎么称呼?”
卖伞的女孩说:“我叫刘萱。”
苏元青自我介绍说:“我叫苏元青。”
本想隐藏身份的,没想到被渡海禅师撞破了。
这也还真是个大问题。如果以后隐藏身份,藏着藏着被熟人撞见,把新的身份跟以前的挂上号,不就等于露了根脚?
只换名号,要变,就要彻彻底底地变。
那么,他想,“苏元青”这个身份,就留在神木天梯。等他从神木天梯出来,就要改头换面,从里到外变成无尘。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没必要隐藏行迹。要让人家知道才好。
苏元青传给刘萱一家缩地成寸的道纹,他们一起参悟,一起做准备。把船上的家当都卖掉,都换成灵石,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去哪。
这几天,苏元青一直没多大动静,待在船上盘坐着,也不像是修行。
但他确实是在修炼。
他在吃药,吃从万和真人那得来的三株草药——众所周知,自己挖的草药可以留着,但抢来的草药是不方便留存太久的,不然心里总是个事。
他把那三株草药都吃掉。
那每一株,都不亚于红音花。
灵气之足,让他的各种真气一再提炼,一再壮大。
阴阳种也受到滋补,里面的结晶体更多了。
可是结丹从来都是漫长的过程,只吃这么几株药还远远不够。否则,大家只要吃药就行了,那万宝楼岂不会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地方?
钱,药,和修为有关,但不能画等号。
“最重要的还是道纹。”
只有道纹足够稳固,足够细密,足够博大,才足以把灵气炼成丹液,炼成金丹。结成的金丹将像一件法宝,把道纹包裹进去,道纹要足够强大,金丹才能坚不可摧。
炼化了药,已经是三天之后,他又琢磨起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