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符的符虽是由五行组成,但每个符的同一个字,都有些区别。起初他认为这里面有蹊跷,尝试几次,他认为这可能是写这本书的人无意的误差。或者说,这些差错本来就不太重要,重要的是符纹最后结成的势。
这个势,或许只有在实践中摸索出来,得具体地去画才行。
他把书抄了一遍,便把原本拿给吕忠等人去研究。
那天李沐清和赵文君来过不久,赵文君派人送来四支笔,和许多朱砂、黄纸,苏元青也给大家分了,拿着自己的那一堆去了三楼。
苏元青自己住在三楼。
吕忠、许继林和寒春三个人都住在二楼。
一层楼很大,有六个房间。
大家住得都很松畅,两两相隔。
苏元青一回到房间,便迫不及待地调好朱砂,依法画符。
画符讲究一个稳字。心稳,手稳,真气稳。
苏元青的真气绝对够格,手也算稳当,唯独心态不稳。画起符来相当毛躁,一会快一会慢。画完落笔,符势相连,咔嚓一声响,一道电光打在他头上。好像是有人重重地给他一巴掌。真是一下打消了他的浮躁。
“正如她们面对流言,越急越可能出错。我也不能着急,慢慢来,反而更快。”
他收敛浮躁之心,继续画。
心稍稍稳住,便不会出现画完就炸开的情况。
不过,那些符纸也有优劣。有一些虽然当时不爆炸,但隐隐有真气不能被势锁住,缓缓流失,如此一来,稍稍一碰便会爆开——这样的符纸适合用于战斗,不适合用于修行,因为修行需要稳稳的,缓缓的。所以,必须要画到慢慢引动,也不会引爆它,才算真正的好符。第一天他画了二十张符,没有他心中满意的。
所以画完之后,他用无相真气化出体外大周天,将那些符纸一张接着一张,在他的大周天里炸开。破碎的无相真气,仿佛外来的打击,损伤了他的真气,但真气又迅速汇聚在一起,其中的杂芜去除一点。
另外,五雷符中的力量也是灵气,被无相真气顺带吸收一部分。
这对他的真气颇有好处。
“果然可以辅助修行。”
这正是他最需要的。
接下来几日,他一直画符。
每日都画二十来张,不合格的用掉,只有那些用点力气无法引爆的,才留下来。每日不过两三张,幸运的话能合格四张。
若按这个速度,赵勋之前说的每月五十张,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至于消耗真气的量,认真算起来,画这么一张符,会消耗好三四只长生鹅所能积攒的灵气,如果用药草价格来算,也得十几两银子。如果要算上报废的,画这么一张符,得消耗几十两银子。这简直是浪费。
他当年做乞丐的时候,二两银子对他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现在十几两银子,在他身上不过炸一个响。
人生啊,大概就是个命字。
那日,吕忠等人都有所感悟,开始尝试。
晚饭时交流心得体会。
苏元青也参与其中,给他们讲解自己的感悟。他真气多,走得又快又远,对于吕忠等人遇到的问题,完全可以一言分辩,做出讲解,让他们受益匪浅。而他们的问题,也让苏元青换一些角度来思考这件事,颇有益处。
聊着聊着,把问题聊尽。
许继林说:“算起来,她们也该去见仙师了。”
寒春说:“不知结果如何?”
许继林说:“想必没啥问题。我今天去东市转了一圈,听到人家说,只要有仙缘令,仙师那一关基本都能过,淘汰的不过一成。将军,你觉得呢?”
苏元青微微一笑,说:“别问我,我只管我负责的这部分。”
反正她们能通过,对他有好处;不能通过,对他也有好处。
这分明是没坏处的结果,等着就是,管那么多干嘛?
寒春说:“苏将军说得对,我们最应该关心的,是我们负责的这些。以我看,只要专注于一张符,要学会它本身不难,但是画符消耗真气太多,我们的真气不足,到后来还是要看能不能通过吞服药草,迅速把真气补回来,且补回来的真气,品质如常,这样才能持续画下去。我听说,有人因为服药太多,本来真气都被冲淡,境界下降。但也有一些人,能在画符中有所进益,更进一步。”
苏元青说:“所以要想最终的结果稳当,那么每一步都得走得稳。每服食一些草药,都得把药力完全炼化,才继续画符。这样便能循序渐进。”
许继林问:“可殿下等得及吗?我听说,筑基的消耗极大。”
苏元青说:“至少前几个月,她们需要不会太多。你们要趁前几个月,用那些药草把真气提高,在进步中画出更多。”
这也是一条路,不至于竭泽而渔,杀鸡取卵。
但问题是,很多上位者等不及,也不在意下位者的想法。他们只要自己能够成事,杀鸡取卵就杀鸡取卵,竭泽而渔就竭泽而渔。也正是因为前人做了这样的坏事,现在大家提起画符的,都认定这是一个苦差事,甚至觉得只有下等人才干。但是,这也可以是好差事。只要上下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