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还没走,奇迹却已降临。
女人快要死的女儿,第二天,居然醒了。不但醒了,还能说话,连精神也好了。一家人,跑到樊希面前,再三感谢。
马克实在好奇,问,“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光吃能量冲剂和维生素就能好起来?”
樊希道,“没有病。”
他一脸不信,“胡说,昨天她那样,分明是病入膏肓。”
樊希不以为然,“饿的。你试试看,一个月不进食是什么样子。”
“好吧。”马克迅速败下阵来,但心里还是有疑问,便道,“可你怎么知道,是饥饿造成的,而不是其他的疾病?”
樊希眉眼含笑,语气轻松地道,“你猜?”
他绞尽脑汁想半天,还是得不出结论,只好摇头放弃,“我猜不出。”
她抬眼扫过不远处的尼尔斯,道,“那就去请教的你的头儿。”
于是,马克听话地看向尼尔斯。
尼尔斯道,“因为她试过辟谷,知道这种症状。”
“辟谷是什么?”
“是中国文化中的一道养生法,在一段时间内禁食。”
她伸手拍了拍马克的肩膀,道,“这就是天才和蠢材的区别。”
马克被她拍得嗷嗷叫。
尼尔斯沉默了一秒,道,“樊希,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见状,马克秒懂,立马退场给他们腾空间。
樊希靠在墙上,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等着他开口。
整张脸在烟雾袅绕的下,显得有些飘忽不定,可是她的眼睛却异常清亮,黑白分明的眼珠,不经意地透出一丝尖锐的冷光。
见他望着自己,却迟迟开口不说话,樊希换了个姿势,道,“这么长时间沉默,该不会是想向我表白?”
尼尔斯忽略她话中的逗弄,一脸严肃地道,“我希望,在我把你送到目的地之前,类似昨天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她笑,眼中带着全然的挑衅,“你是在指责我救了一条被你放弃的人命吗?”
“对我来说,昨天你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拿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做赌博。”
“但是,”她轻笑,“我赌赢了。事实胜于雄辩,难道不是?”
赌输了,他才有资格说这些话。赌赢了,她就是女王。
“这里和战场无异,经不起毫厘的偏差。如果因为你的个人情感,影响到我们全队的安危,我不会再对你客气的。”说完,他走了出去,似乎一秒也不想和她多处。
他的冷漠让她多少有些不爽,对着他的背影喝了一句,“站住。”
尼尔斯没回头。
樊希冷笑一声,凉薄的声音从后面追来,“我想知道你会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是捆绑限制我的自由,还是把我扔在这里不管?”
尼尔斯转身,只见她眼底含笑,一脸有恃无恐。
他冷冷地道,“别在我面前刷存在感,这没有用。”
她不甘示弱,“有没有用,要刷了才知道。”
樊希点落烟灰后,一步步向他走近。她前进,他就退避,两人一进一退,她最终将他逼入死角。
她一手撑住墙,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胸口的充盈有若实质,只要是个男人,他就难以忽略。她看他的神情就像一只猫,媚态横生,红润的双唇一张,一口烟吹在了他的脸上。
樊希眨着眼睛,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你敢说对我没感觉吗。”
尼尔斯这辈子从没遇到过这样有个性的女人,更没被女人这么调戏过,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在挑战他的忍耐力。他伸出双臂,抓住她的肩膀,一个转身,猛得将她抵在墙上,反客为主。
他用的力气不小,背脊剧烈一震,樊希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时间,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在两人耳边萦绕。
她的衣服有些凌乱,大领子的一边滑了下来,露出她的圆润光洁的肌肤。衣服里面是黑色的文胸,将她饱满的胸部高高撑起,当中一条鸿沟,每看一眼,都是爆棚的诱惑。
尼尔斯目光没离开她的脸,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脸部的线条紧绷,严肃,压制。
禁欲的男人,很好很强大。
樊希的目光,顺着他的脸,落到他的喉结,然后再一路下去……可惜他穿着制服,没那么风景可供她欣赏。她挣扎了下,却没能摆脱他的禁锢。因为用力,他小臂的肌肉完全舒张开,充满了力量,看上去动感十足。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虽然他躲避的动作够快,可唇瓣还是被她的指尖触碰了一下。明明手很凉,摸在他嘴上,却有一种炽热的灼烧感,令人心悸。女人的挑逗,像一把火,撒上他的心。他看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会咬人的女丧尸。
“我承认,你很有魅力,但是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说这话的声音,低沉有力,莫名带着性感。
樊希一怔,随即道,“说谎。”
他看了她一眼,松了手,转身走出去,这一次是真的连头也没回。
樊希扔了烟头,用脚踩住,用力碾了下,对着他的背影,寡淡地笑了声,“口是心非的家伙。”
尼尔斯走出马厩,和章绝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