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爱的女人,在承受无尽的痛苦给他生孩子,他怎么能出去呢?
“你 不出去 ,我 不生!”沈意欢看着她,尾音打着颤儿。
她已经生了韫儿,自然清楚一个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有多狼狈。
屎尿屁那些,平日里提一嘴都嫌落了身份的东西,都会在这个女人最狼狈的时候,显露无疑。
她不想自己那般狼狈至极的模样,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成了余生过不去的坎儿。
有些痛苦与不堪,是需要隐藏起来,独自面对的。
“不,意意,让我守着你,你一个人在里面,我不放心!”宸月依旧不愿意出去。
女人生孩子,犹如过一道鬼门关,他怎么能让她独自熬着?
“老爷,您是要入军中的,见了血不吉利。这里有我们就行了,您快出去吧!”
稳婆见状,也帮着劝了一句。
男人在产房里,只会碍手碍脚影响女人发挥。
而且,女人生孩子时,疼极了眼泪鼻涕的往下流。
再加上身下血淋淋的,若是被他见了刚生完孩子的模样,说不定会影响夫妻生活呢!
她们以前接生,也曾见过执意陪在产房不出去的男人。
可当他看到孩子出来的刹那,竟然背过身子吐了。
试想,这举动对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啊!
这二位看着可是数一数二的好模样,若是因为这个,影响了夫妻关系,以后闹僵了,岂不是不美?
说白了,她们也是女人,自然也就多为女人着想一些。
那知宸月脸色一沉,道:
“笑话,见血有什么不吉利的,今儿见的血,可是我夫人为我生孩子流的。”
要是见了血不吉利,那他杀了那么多敌人,得不吉利成什么样子?
况且,他根本就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产房里承受痛苦,为他生一个孩子。
“夫君,听话~”
沈意欢听他这般说,鼻子酸酸的,心底竟然涌起一股委屈。
没人疼的时候,她好像刀枪不入。
突然有人疼她了,她好像矫情的不成样子了。
“你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出去了~”
虽然感动宸月为了她,想要留下。
可她自己,却不愿意让她看到,她那般狼狈的样子。
“好,你别气,我出去,我出去还不成嘛!”
男人看着她委屈的眼神,以及疼的惨白的脸色,最终还是妥协。
可当他看到白桃端进来的小馄饨儿时,立马又道:“意意,让我伺候你吃饭吧,你吃了我再出去。”
“嗯!”
疼痛这会儿好像又短暂的停歇了,沈意欢便依了他。
靠在兰叶怀里,由他一口一口的喂小馄饨儿吃。
可刚吃了四五口时,那股浓烈的疼痛,让她几乎叫出声来。
“不 要了~”
沈意欢挣扎着摇头,示意她再吃不下了。
肚子里像是有什么在搅动一样,疼痛一阵比一阵更浓烈。
却也不忘眼神催促宸月离开。
“你走~”
“好,我出去!”
到底不愿意违背她,宸月起身,对着屋里的所有人警告:
“一切以夫人的安危为主。”
这话,听的稳婆倒吸一口凉气,却也只管点头,“老爷放心,夫人这一胎是头位,不会有事的。”
她们干了一辈子的迎来之事,经手的产妇没有几万,也有几千。
可听到不保小,只保大的人家,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见稳婆与大夫们点头,他又认真看了眼兰叶,“仔细你家小姐,一切以 她为主。”
“是,姑爷!”
兰叶红着眼眶,一边给沈意欢擦汗一边点头。
“意意,别怕,我在外头等你!”
沈意欢疼的脑子晕乎乎的,只看见宸月的嘴在动,却也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只张嘴,带着哭腔,“你出去~”
他留在这里,她的眼泪好像异常多。
明明,以前她没这么多眼泪的。
宸月见她眼泪直流,又想留下,又怕真的气到她。
深呼着气往外走去。
看着外头的瓢泼大雨,他的眼神微微眯着,“去将少爷接回来,就说夫人发作了。”
“将上官瑶抓起来拷问,本王怀疑,她是北狄人留下来的奸细。
顺便去一趟军营,叫上官青在校场等着。就说,本王要考校他的功夫。”
宸月说这些话时,拳头紧紧握在背后,上官瑶,若是意意母女平安,就留你一个全尸。
否则,他定然叫上官瑶生不如死!
“是,主子!”
几人抱拳行礼后,分工明确的朝着各种的方向而去。
而宸月,则是看着漫天雨帘,以自己性命为引,祈求满天神佛保佑 她们母女平安。
产房里,沈意欢紧紧咬着嘴唇,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
承受一轮又一轮阵痛的煎熬。
“啊~”
随着阵痛越来越强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