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之前不是说她就一个小孤女,很好对付的吗?”
“你瞧瞧她今儿来的这阵仗,哪里像是好对付的样子?”
杨旺不满的瞪着他爹,“你也不早些打听清楚,你看她带来的那些人,一个个的大腿比我腰还粗。
一张脸黑的跟门神一样,那眼睛往儿子身上一扫,儿子就忍不住的心跳。
那些人个个看着那么凶,我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之前打算的好好的,本想纳一房小妾回来伺候他,谁知道撞上钱串子那死胖子,硬是逼着他们腾了房不说,还有苦说不出。
纳妾之事更是难上加难。
本想着沈意欢一个孤女,来了随便糊弄一下赶走就得了,哪知道她身边有那么多护卫啊!
真是流年不利,明明往年她都不来,怎么偏偏今年就要来?
想想都晦气!
“是啊爹,女儿也不小了,正是相看的到时候。
别人若是知道了我根本不是良民,而是家奴的女儿,到了那个时候,扬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有谁会愿意娶我?”
杨艳芸说着,眼眶一红,眼泪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她本想借着这大宅子先嫁个好人,等以后了,就算沈意欢回来,那她家人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
哪里知道,沈意欢居然这个节骨眼儿上回来?
这个贱人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哎,也是可怜了小姑,听说盐商家的那位公子,很看好小姑呢。
若是能嫁进那位公子的后院,小姑后半辈子,吃喝不愁不说,那可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金翠翠抱着虎子,也是一脸惋惜的拱火。
反正无论怎么样,这个家都是她儿子的,所以,她这个时候必然是要站队的。
更何况,公婆疼这个女儿跟眼珠子一样,就盼着她高嫁,将来好帮着娘家呢。
眼看与盐商公子的婚事要吹,他们自然不甘心。
“那怎么办?不然,娘去装鬼吓一吓他们,让他们不敢在住在这里?”
杨婆子看着女儿低头抹眼泪,连忙出声哄她。
“蠢货!”
杨管家冷哼一声,“一家子蠢货!”
“爹,你骂我做什么?你要不蠢,你怎么不给她绝了住这里的心思?”
“刚让我们尝到了甜头,现在再去吃苦,换谁谁乐意?”
杨旺纳不了妾正烦着呢,听他爹骂他蠢,嘴上也不饶人。
杨艳芸与金翠翠对视一眼,眼睛滴溜溜一转,道:
“爹,我倒有个主意。”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杨管家明显没把女儿的话放在心上。
他皱着眉回想着之前的一切,与今日对比着,心说,这位小姐,可不像当初那样沉默寡言!
如今的她可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一般法子根本奈何不了她。
再加上钱串子父女来路不明,行事却摸不到一点错处。
且小姐与他们明显熟络很多。
他想要短时间将人赶出去,根本不可能。
此事,还得徐徐图之,孤儿寡母的,他就不信,钱串子能一直守着他们。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么多年当惯了老爷,今儿跪在她面前,别说老婆子不适应,就是他,真是软不下那膝盖了!
比起杨家其他人,杨管家自己更偏向于一劳永逸。
心里琢磨着,能让沈意欢母子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那么,这大好的五进宅子,才会永远属于他杨家的后代子孙。
“爹,您就听听小姑怎么说的嘛,万一有用呢?”
金翠翠看了眼杨艳芸,心说这主意让她出,最后无论结果如何,公婆肯定会将一切推到她头上。
让杨艳芸这个蠢货开口,她在一旁助力,若是成了,他们自然不会嫌弃女儿狠毒。
若是不成,那也是杨艳芸的主意,跟她这个嫂子可没什么关系。
“他爹,听听女儿的也成,艳芸经常跟那盐商的公子出去,说不定长了什么见识呢!”
杨婆子也鼓动他说。
杨管家美美吸了一口烟锅,在吐出来,也许是实在没办法了,随意的瞥了她一眼,道:
“中,那你就说说,我先听听能不能行。”
“哎,保证让爹满意!”
杨艳芸眼里闪过激动的光,“爹,娘,你们记得,河畔的那个细叶水草吗?”
“让你说怎么对付那母子俩,你说水草做什么?”
杨婆子听她不说正事,皱着眉头斜了她一眼。
枉费她刚刚为女儿开口,挑战男人的权威。
“你闭嘴!”
杨管家听到杨婆子的话,面无表情的斥了一句。
杨婆子脸色讪讪的,却也不敢再还嘴。
只得低着头又装鹌鹑。
杨管家看着她乖顺的模样,心情好了不少,
“艳芸,你继续说。”
听她爹这么一说,杨艳芸立马兴奋的开口,“爹,细叶水草有毒,寻常人却不知道,而是,它跟寻常的青菜混在一起,若非熟悉的人,可看不出来。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