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清晨。
伴随着一阵“咯咯咯~”的母鸡打鸣声,昨夜里与江玉麟恩爱缠绵多次、没睡多久的花安颜悠悠转醒。
“妻主~”见花安颜醒了,江玉麟柔声唤了句。
花安颜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身旁男人那双饱含着柔情的清澈眼眸。
“小玉麟,今早妻主要去衙门一趟,你就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吧。”说着,花安颜便轻捧起江玉麟的脸,在他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江玉麟眸光微垂,一脸羞涩模样,他红着双颊,抬起头直视向花安颜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道:“妻主,玉麟也想去。玉麟不想在家中无尽等待……”
当江玉麟说出这番话时,花安颜的心不禁微微一动。对她而言,自己拥有一番事业,家中还有数位夫郎相伴左右,江玉麟绝非她的不二之选。然而,在江玉麟的眼中,自己却是他生命中能够依靠的全部支柱。
想到这里,花安颜缓缓抬起手来,轻柔地抚摸着江玉麟那张英俊的面庞,轻声回应道:“好。”这简单的一个字,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温柔和默许。
看到花安颜点头应允,江玉麟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礼物一般。
花安颜刚和家人一起用过早饭,济世堂的车夫就如往日一样,驾驭着马车来到了花家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只不过,不仅江玉麟登上了马车,就连宫九歌、顾少卿以及萧清寒三人也纷纷跟随着花安颜一同坐进了车厢之中。
而一旁的南宫冥见状,则无奈地撇了撇嘴,但也只能满心不情愿地再次与车夫相伴,坐到了驾驶座位上。
车夫熟练地挥动马鞭,驱使着马匹前行。不过,这次他们所前往的目的地并非济世堂,而是紫云县的县衙。因为,今日乃是县令湛秋霜重新审理案件的重要时刻。
辰时末,车夫把花安颜和她的四个夫郎、一个丫鬟送达了县衙大门口。
此时,济世堂的东家沈泓雯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见到花安颜后,沈泓雯与她交流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巳时,太阳高悬于天空之中,散发出耀眼温暖的光芒。
紫云县的县衙门前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众多百姓汇聚于此,他们怀着好奇与期待之情,纷纷赶来围观即将开始的审案。
县令湛秋霜身着一袭官服,正襟危坐于大堂之上,其面庞紧绷,神情肃穆庄重。伴随着一声高亢激昂的“威武~”呼喊声,整个公堂瞬间陷入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鸦雀无声。
湛秋霜那犀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下众人,突然间,她的视线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只见那人竟以一块布料包裹着头颅,脸色阴沉至极,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湛秋霜心头不禁涌起一丝疑虑,暗自思忖着童桂枝今日这番怪异举动,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堂下所站之人是谁?缘何要用布将头包住?”湛秋霜声音低沉且威严地质问道。
童桂枝闻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在良辰阁发生的一幕幕场景,当她从良辰阁云鹤公子的房间苏醒过来时,全身上下竟然莫名其妙地疼痛难忍。
让童桂枝感到疑惑的是,尽管身体饱受折磨,但仔细检查过后,却并未发现丝毫伤痕。更为诡异的是,自己原本乌黑亮丽的秀发竟然不翼而飞!想到此处,童桂枝不由得怒火中烧,恨得牙根直痒。
此刻,面对湛秋霜这种明显带有试探意味的审讯,童桂枝紧咬牙关,恶狠狠地回答道:“吾乃紫云堂的东家——童桂枝,难道大人真的已经认不出我来了吗?”
童桂枝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看到这个童桂枝仗着有皇贵君当靠山,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公然挑衅,对自己言语不敬,湛秋霜不由皱了皱眉,忍下心里的不快,继续追问:“童桂枝?那你为何要以布巾包头?快拿下来!”
然而,对于湛秋霜的话,童桂枝却置若罔闻。
人群中的顾少卿,轻捻着事先准备好的小石子,悄悄朝童桂枝头上那块布弹去。
伴随着童桂枝头上布的滑落,她那锃亮得如铜镜般的光头随即暴露了出来。紧接着,围观百姓先是发出“哇”的一声惊呼,而后便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堂上端坐着的湛秋霜,看着脸色黑沉如锅底、手忙脚乱拿布包头的童桂枝,“咳咳”轻咳了两下,强忍着笑意,佯装一副严肃模样,趁机训斥道:“身体发肤受之母父,童桂枝,你这番模样,实在不像话,简直有失体统!有失体统!”
花安颜微微挑眉,虽然不知童桂枝先前发生了何事,但她那爽朗的笑声还是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顾少卿状似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他亦是笑得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
南宫冥眉眼弯弯,直接开口嘲讽道:“啧啧啧,童老板昨晚这是去偷鸡摸狗,被人逮住,剃了光头不成?还是说,一向黑心的童老板,忽然良心发现,打算当尼姑,皈依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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