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驾到。”
随着这一声喊,中年妇人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来的居然就是西突厥的大汗,乙毗咄陆可汗。
“见过大汗,大汗千里迢迢赶来,实在是让人感到受宠若惊。”
中年妇人连忙迎了上去,像乙毗咄陆施礼。
“不要客气,快快请起。”乙毗咄陆将妇人搀起,“今日是我贺鲁兄弟下葬的日子,我这个做兄长的怎么能不来呢?”
说着,在妇人的带领下,乙毗咄陆向停尸在大帐中的阿史那贺鲁拜了一拜。
而他这次来,可是赶了很远的路,自然要在阿史那部住下而这,也正是他赶来的真正原因。
等到葬礼一结束,乙毗咄陆就对着阿史那贺鲁的夫人说道:“乌谷夫人,这边请,本汗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乌谷夫人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这大汗也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这么大老远的赶来给贺鲁祭拜,就是为了有借口能吞并部落。
不过她也不觉得意外,这毕竟都是预料中早就已经想到的事情。
阿史那贺鲁部控弦之士五万,子民十数万,这无论放在谁的眼里,都是一块肥肉,只有吞进肚子里,才能如愿。
而乙毗咄
陆身为西突厥的可汗,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如果被别人吞并了阿史那贺鲁部,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他的可汗之位最有利的竞争者。
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这才是乙毗咄陆必须做的,也是唯一的一条出路。
只要他不想沦为阶下囚。
“大汗这边请。”乌谷夫人恭敬的做了请的手势,然后吩咐侍女准备饭食,“不知道大汗要与我说些什么?”
“嗯,夫人不必多虑,请放松些。对了,请夫人把乙瑛也喊来吧,这件事和她有些关系。”
乙瑛就是哪个刚刚在葬礼上痛哭的女孩,她是阿史那贺鲁的亲生女儿,而且还是独女,全名叫阿史那乙瑛。
“是,大汗请稍待。”
乌谷夫人派人将女儿喊了来,看到女儿双眼红肿,不由得怜惜道:“乙瑛,快过来拜见大汗。”
“是,母亲。”
虽然心中悲痛,可乙毗咄陆是西突厥的大汗,乙瑛也不敢无礼,对着他施礼道:“乙瑛见过大汗。”
“好好好,不要多礼,快坐下。”乙毗咄陆看了她一眼,眼中的贪婪之色一闪而过,连忙说道,“我这次来呢,一是为了给我贺鲁兄弟送行,另
外一方面,就是想要和夫人说一件事。”
“大汗请说,我们母女二人在听着。”
“这个嘛,本汗也不太好开口,不过这也是贺鲁兄弟和本汗之前就说好的。那次是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喝酒,然后贺鲁兄弟就说,要将乙瑛嫁给本汗为可敦。”
可敦就是突厥语中的皇后的意思,不过一个可汗能拥有的可敦不止一人。
“当然了,本来贺鲁兄弟尸骨未寒,这件事也不该现在提起。可是他们汉人不就是有个习俗,叫做冲喜吗?而且如果乙瑛做了本汗的可敦,本汗以后对阿史那贺鲁部的照顾也就是顺理成章,别人自然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乌谷夫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乙毗咄陆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阿史那贺鲁才刚刚下葬,那土还是新鲜的,他就迫不及待的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来。
说的倒是好听,还汉人的习俗那汉人的习俗和突厥人有什么关系?
更不要提什么对阿史那贺鲁部的照顾更加顺理成章,这不分明就是要吞并她们的部落吗,却说的好像对她们照顾一样。
等女儿真的嫁给了乙毗咄陆,到那个时候还不是任他揉捏,说什么都行。
只
不过……
道理乌谷夫人都是知道的,可是形式比人强,现在贺鲁已经不在,部落中又没人能挑起这个担子来,就算是不让乙毗咄陆得逞,还是会有别的人动了心思。
而且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形势,自己和女儿会有什么结局还不一定呢。
乌谷夫人一直在沉思,还没说话,而乙瑛就先忍不住了:“大汗,我阿爸他什么时候和您有了这样的约定,我怎么不知道?”
“哦,就是上次你阿爸他随本汗去汉人的地方打草谷的时候说好的。”乙毗咄陆淡淡地说道,“当时还有别人在场,如果乙瑛你不信的话,本汗可以将他们喊来证明。”
哼,什么别人,那分明都是你的人,你说什么不就是什么,难道他们还能反驳你的话不成?
乙瑛柳眉一挑,就要说话,没想到此时乌谷夫人突然按住了她的手:“乙瑛,不必说了,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你阿爸他曾经对我提起过,大汗说的都是真的。”
“阿妈,你……”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家,难道还要在这里跟人家讨论怎么把自己给嫁了吗?去休息吧,我不喊你不要进来。”
“阿妈……”
“
出去!难道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乙瑛一滞,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出了营帐。
“大汗,请您不要介意,乙瑛这孩子被贺鲁给宠坏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