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还在侃侃而谈,言语粗俗、不堪入耳,混杂着放肆的笑声,浑然不觉有人经过有什么不对劲。
苏显儿经过他们桌边,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双手迅速伸向两个男人的后脑勺,砰地用力按在桌上。
两个男人额头突地和桌面相撞,想要抬起头,却被大力按在桌上动弹不得,身体连带着坐椅挣扎,在地上刮擦出声。
朱宁玉挽住唐姝的胳膊,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谁,是谁!”其中一个男人叫嚣道,头却抬不起来丝毫。
“嘴可真脏啊。”苏显儿左右看着这两个男人,声音漠然,“你们想象一下,若苏灵儿此刻站在你们面前,听见了你们对她如此的谈论,她会如何?”
两个男人有一瞬停止了挣扎,花了几秒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只觉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谁,我们谈论苏灵儿关你什么事?”
“还不快放了我们,待会儿有你好看!”
“我不是苏灵儿,但我跟她关系匪浅,”苏显儿道,“你们可以当做是苏灵儿本人此刻就站在你们面前,所以……”
“所以什么?”其中一人问道,声音有些抖,因为他察觉出按着自己头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清衣楼的人。
“所以我想割了你们的舌头,”苏显儿道,“却不想脏了我的手。”
林跃屁股也挪了挪,靠过去挽住付梓序的胳膊:“梓序,我怕怕。”
“怕什么,”付梓序嫌弃地扯开林跃的手,“你放心,苏显儿永远也不会这样对你。”
隔壁桌的两个男人挣扎更甚,头却依然被死死地按在桌上。
小二过来好言相劝道:“客官,有什么误会好好说,这样下去其他客人怕是要吓坏了。”
苏显儿看了其他桌一眼,确实有客人面色惊慌,欲结账走人了。
苏显儿放开了这两个人,却在他们抬起头的刹那发动灵力,变色的指尖划触过他们一边的耳朵,然后迅速收回灵力,回到座位上坐下。
两个男人突然感觉一边耳朵传来一阵冰冷的撕裂感,然后整只耳朵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变得麻木,伸手试探地一碰,耳朵竟齐齐掉了下来,鲜血如注顿时流了半边脸。
两声惊叫骤然响起在芙蓉春一楼的大堂,其余客人等不及付钱,纷纷离桌跑了,小二也傻愣在原地。
两个男人捧着耳上的伤口,“哎哟哎哟”地叫着。
“你们这样的渣滓、败类,留在世上也是种祸害,废你们一只耳朵便宜你们了,下次再出言不逊,可就不止废一只耳朵了。”苏显儿看着两个男人冷冷道。
冰冷的感觉提示了这两个男人遇到的确实是清衣楼的人,不敢再说什么,连滚带爬逃离了芙蓉春。
所有客人都走了,大堂突然安静了下来。林跃看看苏显儿,猛地扒完碗里剩下的饭道:“我吃饱了。”
“活该!”唐姝突然说道,对苏显儿刚刚的行为既感到惊异,又感到畅快,“什么人啊,自个儿肮脏,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自己一样肮脏。”
“我不了解苏灵儿的过去,但我觉得她一路走来肯定也不容易,世人都怕她,其实她无非是为了自保。”苏显儿缓缓说道。
“你说得对。”付梓序看了一眼苏显儿,喝了口茶使劲吞下,他还是第一次见苏显儿流露出如此“清衣楼”的一面。
“是啊,我母后也说过,她说有时候女人长得太美不是一件好事。”朱宁玉道。
“男人长得太帅也不是一件好事,我有时候就挺为此烦恼的。”林跃道。
“你没资格说这种话。”唐姝看着林跃一本正经道,惹来几人一阵笑声。
“对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先去找哪一种颜色的灵芝草?梓序哥哥,你是队长,你决定。”朱宁玉放下筷子道。
“我是队长?”付梓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成队长了,失笑地看看林跃和唐姝,两人都点点头。
“我下山后还没回过家,我想先回家一趟,后面的事后面再做计划,你们看如何?”付梓序道。
“可以啊,那我们就先去你家一趟,后面的事后面再做打算呗。”朱宁玉道,心里很期待去付梓序的家。
几人于是动身去位于博阳郡的凌云镖局总局,几天后,便站在了凌云镖局总局的大门口。
镖局大门上灰色的石匾刻着“凌云镖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大门左右还有“镖行四海,信达五江”两行字,门檐上黑色镖旗横斜。
门口的镖师给付梓序打招呼道:“少镖主,你回来了。”
付梓序笑着回应,把四人带进门后便大喊:“母亲,我回来了!”然后一溜儿跑了进去。
苏显儿看着周围,凌云镖局是传统木建筑结构,但是各处花坛的修建和摆放有一种奇异的规律,心想,若是外敌入侵,要进入镖局里面还不容易。
等了两分钟,付梓序和他母亲叶琼一起走了出来。
付梓序笑着给身旁的妇人介绍道:“母亲,这些都是我在思云山认识的朋友。”
叶琼笑着和几人一一点头打过招呼,林跃她倒是很早就认识,只是没想到儿子还带了几个女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