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轩的修炼很轻松,也有可能是因为创立者比较懒。苏灵儿和苏显儿刚进门的时候,除了每日必要的操练外,受师父的直接指导很少,倒是苏哲会自发教她们一些招式。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紫竹轩的日常生活简单轻松又有趣。每周轩内都会搞一次集体活动,有时是大家一起玩游戏,有时是每人轮流上台表演节目。
一次表演节目,轮到苏哲上台,苏哲带来的节目是朗诵诗歌,朗诵的是人界着名大诗人写的《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苏哲的语调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悠扬,既唤起听众内心的热情,又抚慰听众内心的疲惫。
苏哲朗诵时,眼神一直围绕着苏灵儿,那眼神真挚、诚恳,布满了化不开的柔情。这持久专注的眼神苏灵儿读懂了,岳青菱也读懂了。
苏哲朗诵完毕,罗岚率先拍起手来:“苏师兄,你朗诵得真好,朗诵得很有感情呐,竟然朗诵出了一种情诗的感觉。”
“罗岚点评得很中肯。”李真君竖起大拇指道。
苏哲低声咳了几声:“这首诗虽表达了怀才不遇和淡泊名利,但其实也抒发了诗人对生命的热爱,所以我认为这首诗其实就是一首真正的情诗。”
“说得好!”李观棋拍手道,其他人也跟着拍起手来。
岳青菱闷了一口酒,自顾自冷笑,嘴里喃喃地重复着:“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但愿长醉不复醒……”心却道:师兄啊师兄,说什么对生命的热爱,你的情怕只针对苏灵儿吧。
“师姐,不可贪杯,贪杯对身体不好。”苏灵儿注意到岳青菱脸上的醉意,按了按她拿酒杯的手。
岳青菱偏头看着苏灵儿笑,心想这张脸可真是倾国倾城,颠倒五界啊,她一个女子都不忍移开视线,何况男子。
若换成其他女子,自己或许还有几分胜算,但面对着苏灵儿,岳青菱知道自己连一分胜算都没有。
岳青菱闭上眼睛,自嘲地笑了笑,其实她能感觉出来,苏哲先前对自己是有好感的,但那一丁点好感在苏灵儿到来之后,溃散得连点痕迹都没有了。
或许苏灵儿的存在,才让苏哲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但苏哲不知道,岳青菱对他的爱早已深刻入骨。
“师兄,你劝劝师姐,让她别喝了。”苏灵儿对走过来的苏哲道。
苏哲拿过岳青菱的酒杯:“青菱,别喝了。”
“你让我不喝我就不喝,你是我什么人啊?”岳青菱笑着看向苏哲。
苏哲顿了顿道:“我是你大师兄啊。”
“你是我大师兄又怎样,你眼里只有苏灵儿这个小师妹。”岳青菱突然凑近苏哲在他耳边低声道。
苏哲看着醉意朦胧的岳青菱,一时语塞。
岳青菱放下酒杯,站起来大声道:“该谁了,下一个该谁了,师妹,该你了。”岳青菱一把拉起苏灵儿,把她往前推,“该你表演节目了。”
苏灵儿吞吞吐吐道:“可我……可我什么都不会呀。”
“什么都不会那就唱首歌吧,唱歌总会吧。”岳青菱拍掌笑道,“大家快鼓掌,快欢迎我们紫竹轩最漂亮的女弟子唱歌。”
掌声于是热烈地响起来。
苏灵儿虽难为情,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唱起来。她随便唱了一首家乡的小曲,声音不大,唱得还磕磕绊绊,引得苏显儿在下面捂着嘴咯咯咯地笑。
一曲完毕,苏灵儿红着脸,尴尬地跑回座位,随后鼓励的掌声还是响了起来。
“姐姐,你唱得真难听。”苏显儿大笑。
“好哇苏显儿,你竟敢笑我,我劝你别太得意,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苏灵儿捏捏苏显儿的脸道,“还不快去。”
苏显儿扭扭捏捏地走上去,从腰间取下一根笛子。这根笛子是前不久苏哲承诺给她做的紫笛,还细心地在底部戳了一个小洞,苏显儿在洞上面挂了一串穗子。
“下面我给大家表演吹笛子。”苏显儿有些紧张道。
随后一阵难听得不成调的笛声响起,仿佛公鸭发出的叫声,又像风吹过破布发出的声音,让人听了只想捂住耳朵。
没吹一会儿,苏显儿就被叫了下来。
“哎呀嘛呀,太难听了!”
“苏显儿,你别吹了,你快下来。”
“我的耳朵啊……”
苏显儿于是被迫走下台,自顾自吐吐舌头,走到憋笑的苏灵儿身旁。
叶枫从座位上起身,朗声道:“那个我提议啊,下次这种节目就别让苏灵儿和苏显儿表演了,她们姐妹俩就安安静静地当个花瓶吧。”
“我同意!”苏灵儿和苏显儿齐声道,然后看向对方,相视一笑。
“我们也同意!”
很多个这样充满欢歌笑语的夜晚,就这样在紫竹轩的夜风中轻柔滑走。
这日轮到苏灵儿洗碗,苏灵儿捞起袖子就信心满满地开干,结果一不小心打碎好几个碗。
岳青菱在不远处听到清脆的碗碎声,赶紧走过来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