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勇笑着进来,却是黑着脸离开的。
同城主府的合作事关重大,江云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方飞鸢就中断。
只不过,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而方勇想要保下方飞鸢,就不得不出血了。
比从前高出两成的价钱来买江云手里的粮食,且以后的合作都是如此。
方勇尽管不愿意,却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不过,一离开江云那里他便命人出城去买粮。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务必要买回粮草。
无他,他不愿受这份窝囊气而已。
一个他最看不上的女人都能拿捏他,他方勇什么时候窝囊到如此地步了?
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早在江云昨日将那十几具尸体送到城主府时就已经让人悄悄买下附近所有粮草,刚刚方勇送来的银票,就是江云拿去买粮的本钱。
百姓手里的余粮本就不多,如今她也是时候从那些高门大户手里换取粮食了。
但,高门大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光拿钱去买显然还不够。
江云最大的底气,这就要感谢那躲进山里的堂守业了。
堂家军在山里躲几天,几乎将山里野物抓了个干干净净,几乎连一只鸡一只兔子都看不见了。
又吃了几天野草混了几天水饱之后,才终于又干起了老本行。
说来也是可笑,当初堂守业从军,之所以传出站死,实则是他贪生怕死逃了。伪造的站死假象而已。
谁知他逃走的路上遇到了山匪,被山匪掳走为了活命才落草为寇。
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当初的押运官,如今的尚书大人,才受了青睐转身成又进了军营。
而那个被他投身的山寨,也跟着他一起入了营中,成了他如今的心腹。
所以他才能想出假扮西狄人掳掠百姓粮草的奸计。
眼看着军中无粮度日,堂守业再次派出心腹假装西狄人劫掠附近村落。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那些村子好像早就收到了风声一般每次都能提早防备起来。
堂守业根本不敢派太多人出去,是以这些人几乎个个有去无回,被那些愤怒的百姓杀的干干净净。
堂守业气的几乎要吐血,若不是无人前来攻打,他还真以为自己的位置暴露了。
几次之后,他咬牙放弃了从前的法子,转而将目光放进了凉州城。
凉州城虽也只是个边境小城,可比孔方城要富上不知多少。
当日,一群人扮做普通百姓入了城潜伏起来,趁着夜黑风高带上面巾冲向城中粮铺。
然而,那粮铺竟也提前做了准备,将人一网打尽。
堂守业苦等一日不见人回,却不知全部为别人做了嫁衣。
有了这次袭击之后,城中粮铺为了自保当即将粮食倾售,一转眼,几乎所有粮食都到了凉州城的同心作坊手里。
凉州城一处暗巷,油馍头看着一车车的粮草运进作坊里,心头一颗巨石总算落了下来。
不枉他这些日子东奔西跑,总算把那狗东西逼急了。
一只只飞鸽飞向天空,带着凉州城的消息飞向各处,远在正西方向的宁州城内的肉包子收到消息,被肉挤着的小眼一亮:
“嘿!来活了!”
气急败坏的堂守业一挥手几队人马齐齐派了出去,不想竟都石沉大海。
至此他终于是慌了。
“胡泫呢?可有回音?”
几个副将聚在一处,堂守业气急败坏的原地跳脚。
一人吞吞吐吐上前:“将……将军……派去传信的人,被……被就地斩杀了……”
堂守业脸色一白,颓然跌回座位,难道,他真的要完了吗?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将军,底下人最近嚷嚷的厉害,眼看着再没有吃的,怕是会造反。”
“快拿拿主意吧将军……”
“是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让堂守业心头仿佛哽了一口鲜血。
不过是一个区区孔方城,他胡泫怎么如此不中用,就是拿不下呢?
只要孔方城不破,他就一日不能洗脱临阵脱逃的罪名。
历史掌握在胜者手中,他不能输!
只要他输了,那他的下场就跟……
蓦地想起一个人来,堂守业脸色越发苍白。
不行!他决不能输!
对了,他还有机会!
堂守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来:
“传信给胡泫,本将军亲自见他!”
前线,胡泫看着巍峨的城墙眉头紧皱。
西狄夺嫡之争正是关键时刻,若是他不能快速拿下孔方城于大皇子极其不利。
二皇子党虎视眈眈,正拿着他先前的战败逼迫皇上立储,这一战他只能盛,不能败!
可先前围城的法子显然是不成了,若是强攻,对方防备甚严,己方定会损失惨重。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手下来报堂守业派来使者。
胡泫大怒:“斩了!”
那手下犹豫了一瞬道:“将军,那人已经自尽了,只不过他死前留下一句话,说堂守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