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始终不能从江云嘴里翘出银子,堂永望烦躁的挥挥手回北屋去了。
江云瞅准时机温声劝说:
“三郎啊,长嫂如母,你莫怪你大哥。饿了吧?娘煮了野菜糊糊,你吃一口?”
一听到野菜糊糊,堂永成脸都绿了,他一甩袖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娘你还是想想怎么挣银子给老四还债吧!”
江云讪笑着看向堂永孜:“老二,你吃一口?”
堂永孜态度倒是和善:
“孩儿还不饿,就是走了这一路有些累了,先去歇歇。”
江云连声嘱咐这让他快去休息,自己一个人走到灶房,盛了热腾腾一碗野菜糊糊美美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踏踏实实往床上一躺,江云沉沉睡了过去。
然而,这可愁坏了兄弟几个。
四人围坐在东屋,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老四弱弱开口:“大哥,你要不……给爹去封信?”
堂永望瞪他一眼:“爹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被那母老虎知道还能有你我兄弟四人活命的机会?”
堂老四讪讪住嘴,而后又有些不甘心:
“那爹不是每个月都送银子,到时候再还不就行了?”
堂永望恨铁不成钢,再瞪一眼:
“爹是什么身份?你我兄弟日后是要去京城的!若是被人知道让要债的堵上门,名声还要不要了?这事等不了!”
堂老四小声嘀咕:“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办嘛?”
堂老三呛声:“你还说?自己闯出来的祸自己摆平!别想连累我们兄弟几个!”
和事佬堂老二:“自家兄弟,莫要说气话伤了情分。这事也未必不能解决。”
几人一听随即来了精神:
“快说,什么好主意?”
堂老二手中折扇哗的一声打开:
“娘嫁进咱们家吃了不少苦,守不住也是情理之中。听说她跟刘叔走的近,若是能成好事,或许也算一段佳话。”
老三眼睛一亮:“好主意!大哥,这事儿我去说!保管能成!”
话落,堂老三噌的站起身,只等堂永望表态。
三双眼睛齐齐看向他,堂永望思忖片刻,悠悠道:
“告诉刘叔,若是对娘有意,三十两银子一分不能少。”
“好嘞!”
堂永成得了准许抬脚就往外走。
兄弟几人对视一眼,默默等待不再言语。
熟睡中的江云并不知道,自己亲手养大的几个儿子再一次舍弃了她。
堂永成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见他黑沉着一张脸回来几人同时皱紧了眉。
堂永龙最先沉不住气:“怎么样?那刘麻子可应了?”
堂永成端起桌上的冷水咕吨吨喝了几口,喘匀了气才道:
“呸!老不死的,平时看他见娘跟苍蝇见了肉似的,一听说要彩礼,直接翻脸不认人!”
堂永望失望的垂下头,却不想堂永成话音一转:
“不过……嘿嘿!我本来都要走了,那老东西又找上我,说自己有个远房表弟要讨媳妇,许是能成。”
堂永孜:“远房表弟?大哥可曾听说过?”
堂永望摇了摇头,再次看向堂永成。
堂永成挠挠头:“这我也不清楚,他说这表弟没爹没娘,一个人在山里长大,靠打猎为生,有一把子力气,就是长的太丑了没人愿意跟他。”
“要是娘能同意,这三十两的彩礼人家轻松就能拿出来!”
几人同时神色一松,堂永龙当即笑了起来:
“那可就太好了!三哥你明日一早再去催一催!赶紧把这事定下。那几个可都是亡命徒,下手狠着呢!”
长的“太丑”的宋安在屋顶听到几人的算计,冷冷的勾起唇角。
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
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堂永龙只觉得头皮一紧,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默默缩了缩脖子,堂永龙把青紫的脸埋进被窝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堂永望就亲自出了门。
还没走出多远就迎面撞上了刘麻子。
刘麻子见是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永望啊!昨天你们说的那事儿有信儿了!”
堂永望眸光微亮,紧张的四下里看了看,小心将人迎到三兄弟屋里商量去了。
不多时,堂永成满脸喜色走出来,喊了江云几声见没人应,骂骂咧咧出门去了。
不多时,他便向四邻换了些酒菜,以此来招待刘麻子。
只是回来时堂永成一脸郁闷,堂永孜心有所感,将他悄悄拉到一旁:
“出了什么事?怎么这副表情?”
堂永成挠挠头:“二哥,我咋觉得村里人看我的神情有点不对劲呢?”
闻言,堂永孜轻轻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什么事,那些长舌妇人惯爱说些闲话,你不理就是了。”
堂永成觉得不对,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按在心底不提。
堂永孜看了看他手里的菜,往门外看了一眼:“娘呢?怎么没去做饭。”
堂永成脸色耷拉下来:“谁知道又跑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