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行辕外山坡上的风光很美丽。
萤火点点,繁星欲坠。杜甫诗云: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她其实看不出来花花鸟鸟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倒是身后跟着的人和自己有关系。
思考了半天,对这个人从一丝恨,变成一丝顾虑,再成了一丝感激。之所以是一丝,因为她还是喜欢他的,非常喜欢。
所以,爱才是主要的心情。
想一想,认识一年以来,郑君琰对自己关怀有加,无微不至。就是捉弄一下吧,多半是逗她玩儿。武陵赈灾密折泄露这件事,倒的确是郑君琰把她坑了。至于他跟皇帝告密芊芊的所作所为,却是为了保住她们的不得已之举。
战乱之前,郑君琰就把她支开。总是默默看着她的背影,也不会出手勉强她去接受什么。之后分别的日子里,青龙,朱雀日夜守卫着公主府邸。正因为他的细心安排,所以靖王不敢动她,萧陌也忌惮她三分。
如果忘记这些恩惠,那也太负义了。但如果只记得恩情,忽略他算计自己的过去,就是完全的纵容和懦弱。所以对于郑君琰这个人,有七分爱恋,必然伴随一分恨意。但是这一分恨意不足以产生隔阂。
想通了,看花儿,鸟儿也更赏心悦目了。云缨一边想古人诚不欺我,一边招招手让身后的郑君琰过来。他很乖地过来了,坐在她身边。他抱着自己,吻着自己,她也接受这种亲昵。甚至有种想法:这人是一条狗也不错。
会摇尾巴乞怜,会给点骨头就满足。而不会老想吃她的肉。
“云儿,你还在生气吗?”郑君琰很小心翼翼地问道:“假如不开心的话,别勉强自己笑着。”
她的确在笑:“君琰。你不说,我也知道陈朝荣就算不死也得疯掉。疯子说的话未免偏激。我又不笨,想一想什么都明白了。你在你的立场上,有你必须做的事情。”
郑君琰略一颔首,心下赞叹:他的女人有的时候明达到绝顶玲珑。
她撷取一朵花儿,摘下一瓣瓣:“但是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这些,省的误会。老实说,你的身份让我害怕。我从未想过和一个世子交情多深。但是我也明白,你和你叔父没关系。你只是做了郑君琰该做的事情。”
郑君琰长舒了一口气,赞叹道:“你果然厉害。一万个人听到那些话。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能这么冷静。”
“别恭维我。”她微微一美道:“等战争结束了。我就投靠你的麾下,你给我物色个官职好不好……我打心眼里想当个好官,为民谋福。”
男人脸色变了,咬上她的耳垂。笃定道:云儿,你哪里也不用去,只能在我身边。昨天上战场前,我去和叔父请安。叔父问过我打胜了想要什么赏赐。皇位,江山,美女任我选……我说我只想要一个人陪我到老。”
眼泪潸然而下。她想,我何德何能。却笑着揶揄道:“我有你说的那么好么?以后美人源源不断地送上门来,你哪里会看我一眼?”
郑君琰微微一笑,却是得意道:“云儿,你在吃醋。”
她脸红:“吃你个头醋。”
郑君琰笑着抱起了她,一路抱回了房间。放在床榻上,低声道:“我的头不好吃。但是我想吃你。”
她拒绝:“我还疼着呢。不舒服,你别碰我……”
他也拒绝:“不行,我想你了。反正你是我的女人了,不如早点习惯有男人的滋味。”
衣裳一件件剥落,最后坦然相对。他习惯性地从下面开始攻略她的感官,前戏就无比的火热。她捂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男人真是拿蛇拿七寸,什么部位最敏感,他偏偏喜欢什么部位。等到攻城略地,她又疼得慌张起来,吟哦出口。
“君琰……”五指都用力到发白。男人的力量,冲击,简直把她的灵魂都要顶出窍:“轻一点,我疼……呜呜呜。”
“乖,马上就好了。”他一边安慰,一边加快了动作。
不一会儿,她就被他撑张到了极限。痛的发不出声来。就在极限到来的时候,体内骤然一暖,好似泡在汹涌的热流里那样舒服。他的宠爱,从下面溢上了心头。烫的连心都要化了,也烧完了她的矜持。
不得不承认……比昨晚舒服那么一点点了。怪不得男人说过,会教导她做这种事,最后让她贪恋他上瘾。说不定再这么下去,他的温柔,强大,和技巧性地取悦动作,真的会让自己欲罢不能。然后……夜夜纠缠不休。
她羞耻地想。
终究敌不过他 ,被男人吃了个干净。床第之间,他黏她简直黏到了骨子里。恨不得将她的每一寸都吞入腹中。倘若反抗,只会换回更加有力的占据。从子夜纠缠到第二天中午。中场休息两个时辰,他又缠着她缠到了深夜才昏昏沉沉睡去。
第三天早上醒来时,郑君琰正端着一碗参汤坐在床边。她撑着身子起来,看到他的气色不错。接过汤,喝了一口:“什么时候起床的?”
“五更。”
她囧了:“你昨晚和我……三更才睡的。五更又起来?不累吗?”
“没办法。”他笑了笑:“我还想消停一下陪你。不过太子那边催我把大臣交出去。你知道的,现在六部文臣,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