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同对眼前的小娃娃喜欢的不得了,之前京灏宁一直抱着,他不敢去跟小娃娃玩。
而如今京灏宁不在,他趁机戳了下小娃娃的胖脸。
京承健没来得及阻止,他愣了下,抱紧妹妹往后挪了挪。
这个人好奇怪,还是离远点吧。
京纾鼓着嘴巴,又戳她脸,这些大人怎么都喜欢戳她脸?
“你这小娃娃是生气了?”
看到她这幅样子,韩非同忍不住笑起来,他从袖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一堆小玩意给她。
看着韩非同从袖子里倒出的小玩意,京承健瞪大双眼。
这人的袖子竟这么能装。
他定神看去,韩非同拿出来的全是些木质雕刻的玩具,花纹精美,就是和御赐之物相比较也大差不差。
“这是……”
“这都是我自己雕刻的,不值钱,随便挑,喜欢哪个拿哪个。”
京纾眼睛亮了下,一眨不眨的盯着其中那个晶莹剔透的琥珀。
在日光的照射下,湖泊呈现出柔和光泽,上面雕刻着是一副渔村向晚的景象。
韩非同感应到小娃娃的视线,将琥珀拿出来递到她面前:“是不是喜欢这个?”
京纾抬手攥住,瞬间喜笑颜开。
【三哥哥,好多灵气!】
京承健哭笑不得:“这个太贵重了。”
“没事,自己做的小玩意而已,孩子喜欢就拿去玩吧!反正我也就是拿了一些,做个纪念,以后不知还能不能靠这吃饭。”
*
京家的队伍里再次飘来肉香,可馋坏了一众人,尤其是裴玄明,馋的要抓心挠肝。
韩非同正要啃馒头,突然一阵喷香的味道萦绕鼻尖,他低头一看,是京灏宁递来的烤肉。
“这、这是做什么?”
京灏宁瞥他一眼:“别废话,赶快吃。”
韩非同接过烤肉,愣愣的问道:“没下毒吧?”
京灏宁抬手就要把肉拿回来,韩非同连忙躲开:“我吃,我开玩笑的!”
接下来的几天,自从韩非同走的和京家近了,这一路上过得脸色是越发红润。
只是越往南走,周围景象越是荒凉,湖水干涸,草木枯竭。
山珍野味更是几乎没有,甚至就连野菜也找不见一颗。
京纾只能从空间里拿出吃食,借着阎啸天的手拿给京家人。
云城这个夏天还未下过一滴雨,流放人群的头顶仿佛笼罩着一团热气,宛如刚揭开的蒸笼,热浪滚滚。
终于有人坚持不住,身形一晃,重重摔在滚烫的地上。
“水、水……”
衙役挥着鞭子走过来:“前面就是云城了,赶紧加快脚步,到云城再歇息!”
韩非同上前帮着检查一番:“大人,我看这症状,他应是得了热病。”
“热病?”裴玄明走到那人跟前观察一番,对衙役说,“去弄点水给他灌下去。”
衙役有些犹豫,毕竟他们自己的水都不够喝,哪里还有多余的去接济别人?
裴玄明冷呵道:“发什么呆,还不赶快去!耽误了行程你付得起责吗?”
“是!”
那衙役立刻拿出水壶,将所剩无几的水给地上的人灌了进去。
京纾觉得稀奇,这被雷劈了,还能劈转性了?劈出了一颗慈悲心肠?
不像裴玄明之前的作风。
“七宝,该吃奶了。”
卫顾夕将小娃娃抱在怀里,轻声哄着,自从发现自家闺女解手次数少,她就开始每天加量喂奶。
【娘亲,我虽然贪吃,但也不是吃不下了还要硬吃。】
为了躲避卫顾夕的投喂,京纾摇了摇小脑袋,歪倒在卫顾夕的怀里,沉沉睡去。
“看来七宝是吃饱了。”老夫人说,“那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谢绾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个大树叶,擦干净了遮挡在小侄女头顶:“七宝皮肤白,别再晒伤了。”
流放队伍顶着烈日继续前行,当离云城尚有一段距离时,从小路的深处,传来了阵阵嘈杂的吵闹声。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刺激着神经,京灏宁沙场驰骋多年,第一时间就敏锐的感受到前方的杀气。
“前面出事了。”
京灏宁一提醒,衙役们也意识到不对劲,纷纷拔出剑。
片刻后,一个浑身带血的光头男人朝流放队伍跑来。
看到有人在,他边跑边撕心裂肺的喊叫:“疯了疯了!杀人了!吃人了!”
“杀人?吃人?”京灏宁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双眸漆黑如寒潭。
京灏屹诧异的看了眼自家媳妇,难不成真被她说中了?
光头男人歪歪扭扭的跑几步,“扑通”一声摔在几个衙役面前,他伸出血淋淋的手,颤抖的哭喊道:“大人!救救我!”
衙役用剑指着他的脖子,满脸防备:“前面发生什么了?”
话音刚落,前面一群拿着砍刀的流民追上来。
他们穿着破破烂烂,浑身沾满污垢,双眼却明亮如炬,贪婪的看着路过的流放队伍。
“有人来了!”最前面身材矮小的男人举起手中长至一米的砍刀,朝身后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