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申如觉得自己没什么特大的优点,但其中一个优点就是绝不让讨厌的人开心。
既然衡阳长公主这么不想让她坐着。
那她还偏偏坐着不可了!
【是让她坐着的吧,陛下不会突然不给她面子的吧。】
姜政心头一动,看着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怎么心生这么虚呢?
“把你的话再复述一遍。”
衡阳长公主听到这命令,心绪不平。
【陛下可真糊涂了。】
她是原告,堂堂皇室公主,金枝玉叶,天潢贵胄。
秦申如才是那个妖怪!
该她坐着,秦申如跪着才是。
不然也该是两人都跪着。
可如今满殿的人只有她跪着,那个妖怪反而安然的坐在那,还没有开口,她就已经落了下乘了。
“臣妹以大姜公主的身份,状告后宫嫔妃秦申如,狐媚惑主,妖言惑上,她的一举一动皆怪异至极,细细想来全是破绽。
必然是哪里的妖物上身,夺了这具身体,还请皇兄皇叔,诸位姐妹和大臣们仔细辨别,莫要让妖怪和妖怪所生之女,乱了我大姜江山!”
咔嚓!
上头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声。
众人悄悄看去,姜政仍然是那副八风不动的威严模样,只是眉眼略往下压了些,安德胜揣摩圣意,忽然上前。
啪!
啪!
两个耳光下去,打的衡阳长公主一脸懵逼。
安德胜眼瞧着陛下没有作声,便知自己猜对了,恭敬弯腰。
“稚子无辜,还请衡阳长公主慎言。”
众人反应过来。
衡阳长公主说平阳公主是妖物所生之女,可她却忘了,平阳公主身上也留有陛下的血脉。
说公主是妖物,岂不是也暗指陛下是妖怪?
两个耳光还算轻的。
众人也算揣摩清了陛下的底线,看着姜姜的目光又重新郑重起来。
无论外头怎么闹,都不能波及到平阳公主的身上。
衡阳长公主捂着脸,又气愤又不甘,在皇权面前却只能归于沉寂。
“臣妹口不择言,请皇兄恕罪,但臣妹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陛下细想,秦申如所拿出的那些东西又岂是普通人能拿得出来的?”
“满朝文武百官,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在各方面都有所建树,怎么他们没有发现那些宝贝,画不出风车,秦申如却如此轻易的拿了出来?”
“她只不过是一个渔女而已,入宫之前,大字不识,又是从哪里学来的绘画,从哪里看来的知识,又是怎么会那么多新奇的点子,那么会赚钱?”
衡阳长公主言之凿凿,的确说到了众人疑惑的点上。
开店赚钱也就算了。
那些火锅店麻辣烫店主打的一个稀奇,只能说秦申如有奇思妙想。
可那风车,曲辕犁……都不像是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渔女也能拿出来的东西啊。
朝中众臣并非无人疑惑。
但在之前,陛下一力压着,说是秦申如的功劳,他们谁也不敢和陛下对着干。
但心里其实都嘀咕着呢。
德王爷:“衡阳虽然蠢了些,但这话说的倒是有点道理,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姜姜瞪着他:“没有系统读过书的人便不是聪明人吗?德王爷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可能背得下《老子四章》?”
德王爷汗流浃背。
一大把年纪了谁还会督促着他读书啊,他平日里和那些读书人吟诗作画,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哪里会真的探讨什么学问?
《老子四章》?
早忘了。
姜姜:“姜姜能背,姜姜才读了一年多的书,就比读了这么多年书的德王爷强了,可知并不是读书的日头越多,人就越聪明,既如此,母妃又为何不能拿出那些东西?”
【母妃还有很多东西没拿出来给你们看呢,要是都拿出来,不得把这些迂腐的人给吓死!】
姜政耳朵一动。
倒真有些好奇,那些足以把他吓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姜姜一番辩论,将德王爷说的哑口无言,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丞相都忍不住抬起头,细细的打量着对面的小公主。
怪不得观尘一直在自己面前夸这位小公主,本以为是小辈的私心。
如此看来,这平阳公主果真是个早慧的神童。
神童常有,但小小年纪,就能逻辑清晰,口齿伶俐的表达出这些东西的神童却是凤毛麟角。
便是大皇子,在这个年纪也是比不上她的。
“哼!平阳你自然是偏袒你自家母妃的,我不和你说道理,我只是想问几句话。”
在来之前,秦国夫人特地给衡阳长公主培训过,再三强调,一定要在殿上问出这几句话。
“秦申如,我问你,你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可说得上出处?”
“你年少进宫,不足一年便产下了公主,在进宫之前,你从未受过任何教导,宫中对于书籍管理的很严,你看了什么书都有记录。
三年间,你看的最多的是话本小说,史书杂谈,少量商书,却从未有过农业相关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