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五哥走的那天,我是很不敢相信的。”
暗六声音低落:“但五哥就是跟了二皇子,他们都说五哥看不上公主,要的是二皇子的权势,我一直都不信,五哥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呢。”
暗八翻了个身,不想搭理这傻孩子。
“五哥本可以不用帮我的,但他还是帮了我,他绝对不是拜高踩低之人,我不相信他会变。”
很少有人知道,暗六前段时间和几个暗卫打了一架。
他对外说是私人恩怨,实际上就是那几个人在说五哥的坏话,被他听见了罢了。
暗六不相信五哥是拜高踩低之人。
所以在那种危险时刻,他仍然将希望寄托在五哥身上,希望五哥救下主子。
对曾经的他,五哥都能出手相助。
更何况是才几岁的主子?
想到这里,他直接心脏刺痛,话语中满满的不解。
“他曾经那么好,我一直以为他是重情之人,怎么就变了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没有变,是你对他认知有误?”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幽怨,影响人睡眠,暗八翻了个身子,话说的难听了一些,字字铿锵。
“他之所以帮你,是因为这件事情在他力所能及范围之内,他能承担得起后果,他想帮你,就能去做。
可保护主子是咱们必须要做的事儿,他的责任是保护二皇子,他一次性救不了两个人,所以必然要有取舍,这东西不是他想帮就能帮,想做就能做到的。”
看着暗六苍白的面色,他一顿,可话说到这里,就不介意再多说一些了。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舍了主子,去二皇子那,但我知道二皇子身上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不管值不值,这是人家的选择,后果也需要他自己承担。”
“你太感情用事了。”
暗六神色恍然。
是他太感情用事了吗?
暗九悄悄的趴着,装作死人。
眼神随意向外一撇,眼睛瞬间瞪大,不可置信的揉了揉。
主子?
咚咚咚!
姜姜披着一个粉红色的兔毛披风,站在门口,又是礼貌的敲了敲,干净的与躲在暗处的几人格格不入。
包括暗六都很不可置信,连忙站了起来,心中忐忑。
“拜见主子。”
看着齐刷刷半跪在地的三人,姜姜敲门的手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来这儿。
“忙呢。”
“起来吧,没什么大事,恰巧去了周府看望病号,想着你们受了伤,给你们带几瓶药来。”
“这次麻烦也是因我之故,给你们放几天假,好好休息。”
她不说多的,只多看了暗八暗九几眼,安慰了几句便带人离开。
走出门口,有片刻停滞,随即又摇了摇头。
暗五如今是二皇兄的人。
不该让她来管。
姜姜走的潇洒,只留下几位暗卫和那一堆东西面面相觑。
暗八站起身来,随手整理好红色的纱衣,走到摆了一堆东西的桌子前,发现这些东西竟然都准备了四份。
一挑眉:“这是你的。”
暗九一手接过,另一只手还在慌乱地给自己披上衣裳,耳尖微红,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合上衣服睡觉。
主子送来的东西很多。
有用白玉瓶装的药,有糕点蜜饯,还有一袋子重重的银子。
是他们一年的俸禄。
看着这些东西,暗九的嘴角眉梢便多了两分喜意,觉得身上的伤都不痛了。
连暗八看了这些东西都没了睡意,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无所适从。
白玉断须膏是宫里才有的药膏,效果极好,有价无市。
点心是城西珍馐阁卖的,似乎是秦娘子新开的生意,价格在其次,但主子是从周府来的。
周府在城东,他们这里是城南,又岂能是一句顺路就能概括的?
由姜姜亲自送来,点心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价格。
谁家主子能做到这个地步?
暗九小可爱就被感动的眼眶含泪。
“保护主子本就是咱们该做的,这下我更无地自容了。”
他发誓,这辈子坚决不离开主子去投靠别人。
他要为主子干到死!
暗六呆呆的看着那些东西,叹了口气。
若是五哥没走就好了。
……
暗五此时正趴在床上发着高热。
那日实在是太过惊险,大部分箭都朝着二皇子射来,他受的伤本就没好,手绵软无力,虽说成功把箭挡下,却也伤上加伤。
硬撑着回到了住处,倒在床上就昏死了过去。
二皇子没有其他的暗卫,他一人住一间房,自然也没人知道他的近况,大半夜的被烧了起来,才知道自己发烧了。
可他没有力气走出这间屋子去看病了。
因此只能硬扛。
暗五闭上眼,寄希望于一觉醒来自己退了烧。
他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再次醒来,自己摸摸脑袋,烧非但没退,好像还更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