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政挥动袖子,盖住点心。
几乎下意识的把点心递了出去。
安德胜连忙接过,把装着点心的盘子放进龙椅后头的暗室里。
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几乎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消灭了罪证。
姜政单手握拳,咳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拿起了桌上的书筒。
太医说了,小团子的体重不能再长,否则会影响健康。
可怜皇帝陛下,吃个点心还要顾忌小团子在不在场,跟做贼似的。
安德胜这么吐槽着,便见一个粉嫩嫩、圆滚滚的小团子踏入门槛,小啾啾上的金铃铛叮当作响,姜姜张开小手,笑容明媚。
“父皇~姜姜来看你啦!”
皇帝陛下放下了装模作样的书筒,捞起小团子。
忍不住眉头一跳。
这才几天,又重了?
“嘿嘿,姜姜刚刚睡了觉觉,梦到了父皇,父皇肯定也在想姜姜,所以姜姜特地来看看父皇啦。”
小团子极会撒娇。
分明是自己梦到了父皇,却愣是说父皇想她了。
姜政心里揉成了一团,面上却依旧矜持,只嗯了一声。
摸摸小团子的小揪揪。
“宴会好玩吗?”
“不好玩。”
姜姜苦着一张脸,大大咧咧的坐在父皇的龙椅上,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
小手手撑着下巴,满是愁绪。
“遇到了坏人,找姜姜麻烦。”
小团子不傻,自然知道秦国夫人和衡阳长公主一唱一和,全都是为了针对她。
身处皇家,难有真心。
旁的皇子公主视皇帝陛下如洪水猛兽,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只有姜姜,会主动向父皇诉说烦恼。
就像……普通的民间父女一般。
姜政心头一软:“衡阳找你麻烦?”
“对!为什么她要找姜姜麻烦呀。”
【姜姜又没得罪她。】
姜政伸手,弹了弹小家伙的脑瓜崩。
看着小团子捂住脑袋,不可置信的模样,嘲笑出声,嗓音低沉,隐隐可见喉结发颤。
“因为你太弱。”
虽得宠,却无舅家可依。
在前朝无权无势,所谓宠爱便如空中楼阁。
谁能把她踩下去,便在京城贵妇中,称王称霸。
安德胜差点没拿稳手上的东西,忍不住看向了自家皇上。
【乖乖,皇上怎么毒舌的怎么连自家女儿都不放过!】
姜政并不觉得需要在这方面哄着姜渝。
他的女儿,不至于连这点都经受不住。
姜姜果然不觉气馁,仍然好奇。
“那为什么大兄来了,她就不找大兄麻烦了?”
姜政拎住小团子的腋下,把人抱在腿上,揉了揉她的小揪揪。
“想要成为你大兄那样的人吗?”
姜渝骄傲的挺起小胸脯:“要比大兄还要厉害!”
姜政愉悦的笑了。
“你想取代你大兄?”
小丫头片子,胆子倒是不小。
姜姜鼓着嘴巴,没被绕进去。
“不是取代,是变得比大兄还要厉害。”
“比他厉害,就是取代他,朝中人人皆知,寡人像培养储君一般的培养他。”
正是因为如此,衡阳长公主和秦国夫人才会对姜泊礼让三分。
而储君,可容不下一个比自己还要厉害的存在。
小团子歪着脑袋,清澈的眼神中闪烁着迷茫,仍然没懂。
姜政抱着她,极为包容。
“现在不懂也没关系。”
“总之,寡人可以帮你。”
姜姜眼睛一亮。
“帮姜姜报仇吗?”
“嗤,不帮。”姜政戳了戳她的脸,说话也慢,“报仇这种事,你得自己来,有些人可以明目张胆,以势相压,而有些却需要抓住弱点,施之以阴谋阳谋……”
眼瞧着陛下又教导起了公主厚黑学,安德胜嘴角直抽,往后退了几步。
【再这么下去,他可爱的小团子也要变成黑芝麻汤圆了。】
【唉~我可爱的公主哦。】
姜渝在自家父皇那里待了许久,学了满满一肚子的阴谋。
一回宫,便迫不及待的找上了自家娘亲。
却发现这家母妃手里正拿着一朵娇花,使劲蹂躏。
“母妃?你又到了每个月不正常的那几天了?”
日子不对呀…
秦申如强忍着没翻白眼,把手里的花揉搓出汁,狠狠的扔在地上,咬牙切齿。
“我怀疑有人在盯着我。”
树上的某个暗卫一个踉跄。
姜姜眨巴大眼睛。
“姜姜就在盯着母妃呀。”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了眼里,他应该对我并无恶意,还会帮我处理麻烦……好变态呀。”
暗卫有些纠结。
【要不要把这句话写上去,给陛下看呢?】
秦申如就是觉得很变态。
这不就像是有一个监视器,时时刻刻的监视着你吗?
“对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