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自己有本事的感觉让人踏实。
这一晚,宋春雪认认真真的打坐,调息运气,感受自身的变化,心无杂念,比清心咒管用多了。
翌日,听到隔壁的师兄开门的声音,宋春雪睁开眼睛,放下盘着的腿,穿上鞋子下了地。
她伸了个懒腰,好舒服,耳清目明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啥叫突破,但她这会儿感觉良好。
向小二传了热水,不多时,楼下的伙计端来热水。
她洗了脸重梳了头发,感觉头发比从前黑亮柔韧,还不容易掉发。
背着包袱下了楼,才发现天色尚早,厨子在揉馒头,离出锅还要好一会儿。
“走吧,到城门口了买两个包子吃。”
道长不打算等了,背上布袋子,从怀中抓出一把碎金子碎银子,混着几颗珍珠,拉开抽屉放到里面。
宋春雪也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里面。
之后,他们俩去后院将马车绑好,跟后厨说了一声。
“我们先走了,跟你们掌柜的说一声。”
高大的憨厨子抹了抹围裙,“怎么这么早走,掌柜的还专门让我蒸包子和馒头,让你们饱餐一顿再走呢。”
“心意领了,但贫道不喜欢告别,就这样吧。”
说着,道长拿起鞭子轻轻抽了下枣红马,“走。”
马儿甩了甩尾巴,表达自己的不满。
宋春雪坐在马车内,挑起车帘往楼上看去,发现三楼有个窗户开了一条缝,应该是吴麦。
走出城门,行了两个时辰,他们来到一条山脉最巍峨的山峰前。
“师兄,要不我在山下等你,”看到近在眼前的山门,宋春雪十分紧张,“万一人家不愿意收我为徒怎么办?”
道长笑话她,“来都来了,这么近的距离你要退缩,昨日要杀人的那股气势去哪了?”
宋春雪的手心出了汗,“那不一样,若是师兄的师傅愿意收我,我就不是普通的散修了,我也是虚空门的一份子,我这辈子也算是有所成就了,但我只是一个女人……”
“女人怎么了,山上不是没有女弟子,你很厉害。”道长跳下马车,牵着马往山上爬,“放心,师父若是不愿意,早就给我写信了。”
就在这时,干枯的草丛中蹿出什么,直直的朝宋春雪扑来。
“俺娘哎!”
宋春雪吓得跳下马车,跑到道长身后,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师兄,有东西!”
道长哭笑不得,“你地方话学得还挺快,这山上的牲畜都是有灵性的,你怕什么,我估计是看到了你身上的气息,想认你当主人。”
话音刚落下,宋春雪就听到草丛中又传来扑簌簌的声音,那东西跑得飞快,都看不到影子。
她死死地扯住道长的衣襟,“师兄救我,不会是蛇吧?”
因为害怕,她的声音发颤,隐隐带着几分哭腔。
“蛇冬眠了,你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让蛇奋不顾身的跑来见你。”道长站在原地,轻声安慰道,“闭上眼睛,它不会伤你。”
宋春雪双眼紧闭,忽然感觉有东西踩着她的脚后跟,顺着腿往上跑,站在了她的肩上。
还好,不是很重,应该是小松鼠之类的。
她的心平静了不少,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便壮着胆子睁开眼睛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她与一双红红的狐狸眼四目相对。
脑子里轰的一下,她感觉自己能原地飞升。
这双眼睛凑得太近了,宋春雪忍着剧烈的心跳想要宽慰自己不用害怕,下一刻太阳穴一痛,她整个人直直的朝后倒去。
她就这么很没出息的,被一只白狐吓晕了过去。
不知何时,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顶的床帐是温柔的藤黄色,身下的床很软,手中的被子也很轻。
屋子里生了炭盆,一点也不冷。
她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有个身着花青色衣衫的姑娘提着茶壶进来。
看到宋春雪醒来,女子露出笑容。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春雪看着眼前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声音温和,“没有,师兄去哪了?我睡了几个时辰?”
姑娘清浅一笑,“你指的是三师伯吧,他在跟其他几位师伯师叔下棋,等见过师祖,行了拜师礼,你也是我们的师伯。”
三师伯?
看来跟着师兄,她才修了三年多,辈分却不低。
“您睡了半个时辰,是因为体内的真气不稳,加上小白调皮,吓得您气息乱窜才导致昏迷,并无大碍。”女子素面朝天,头上只别着简单的木簪,“我叫青花,是虚空门的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
宋春雪穿上厚底冬靴,“麻烦你了,我想去找师兄。”
“好,我这就带你去。”
门刚刚打开,一只白团子再次扑到宋春雪的怀中。
这回,宋春雪没有惊慌,而是下意识的用手接住,跟红红的眼睛对视。
好漂亮的白狐,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打量着她时还歪着脑袋,仿佛天真的孩童,好奇又顽皮。
“小白,你又调皮了,别吓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