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跟梁旭离开后,宋春雪将药包拆开,给自己煮药喝。
这两年她很少风寒热感,没想到今天出门就出现不适,这会儿脑袋胀胀的,微微泛疼。
她将茶炉子生了火,找了个药罐,熬了一个时辰,打了半个时辰的盹儿。
清了头遍草药,又添了水煮二药。
头药喝到肚子里的时候,他们还没回来。
宋春雪感觉到胃部热热的,想起师兄特意叮嘱让她打坐内观,她便脱掉鞋子盘腿打坐。
一开始什么也看不到,她只能感觉到身体稍稍舒服了一些,没那么困乏。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地她看到了体内有一股小小的旋涡在慢慢聚拢。
刚开始还没有成型,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她运转一个周天之后,发现在胃经的太乙穴,胆经的日月穴为中心,在脐右捎上形成了约莫手掌宽的圆形太极运转气态图,深墨绿色,在不断的运转。
宋春雪瞬间惊呆了,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象。
这两年她的确会打坐会内观,已经可以看到自己的经脉内部,游走的时候仿佛能亲眼看到,却又跟眼睛看到的不同。
她已经知道,若是白日里吃了寒凉的东西,打坐内观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胃部颜色是青色的,那是淤堵寒证的样子。
但她还从未知晓,吃一包药体内会看到太极运转图。
难怪师兄说会有意外之喜!
她仔细的内观这个太极运转图,片刻后感觉到了困意。
怕自己睡着,她又运转了两个周天。
“咣当。”
不知过了多久,门忽然开了。
道长跟梁旭回来了,他们说说笑笑的来到桌前。
宋春雪缓缓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又亮了几分,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师兄眼睫毛上的灰尘。
“药味儿这么大,师弟,你该不会是将药煎糊了吧?”
宋春雪嗅了嗅,看到外面的天色都暗了,连忙起身下地,“坏了坏了,算算时间真的要糊了。”
“你先坐着我去看,”师兄按了下她的肩膀,“喝口茶,我们去客栈。”
梁旭不由看向宋春雪,压低声音问,“道长不是不愿意带人吗,怎么收了个女人做师弟?”
“女人怎么了?”
“……”梁旭愣了一瞬,连忙道歉,“对不住,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感到好奇。”
“这不明显吗,我跟道家有缘啊,”宋春雪淡淡的看着他,“我比寻常男子有慧根,还肯下功夫。你是学这个的,潜修的书看没看不知道,但你屋子里的邪书不少啊,光看名字就让人浮想联翩。”
“……”梁旭脸上红白交加,好半天挤出一句,“你乱翻什么东西!”
“我没翻啊,就在桌子上放着,我碰都没碰,怕脏了眼睛。”说着,宋春雪起身拿起包袱,“不过还得感谢你的药罐,还用了你的碗喝了药,但我洗干净了。”
梁旭嗫啜半晌,“应该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就算是将我这铺子搬空了也没事。”
宋春雪笑了,“别担心,我没瞧上你这里的东西。”
看到她笑,梁旭也露出笑容。
“我真没有瞧不上女人的意思,只是觉得道长一直独来独往,我认识他十多年了,还从未见过他出门与人结伴。”
说着,他回头看了眼道长的方向。
“哦对了,道长说你画的招财符不赖,要不要卖给我两张?”
宋春雪点头,“当然。”
她从包袱中掏出两张招财符递给他,又给了他一张平安符,“这个送你了。”
梁旭有些诧异,“你也会看事儿?”
“不怎么会看,但你的脸色不好,今日天降横财,也是因为你之前造了业,接下来可能会有烦心事出现,拿着也没坏处。”
梁旭双手接过,连连点头,“多谢道长。”
宋春雪勾唇,“应该的。”
她伸出手,梁旭将一锭银子放在她手上。
“有一锭金子已经够让我大开眼界了,这锭银子就当是买符纸了。看得出来,道长是不缺钱的,但平日里没有大鱼大肉,衣着也如此朴素,必然是节俭之人,不能让你太破费。”
宋春雪将银子揣入怀中,“还挺上道。”
看到她乌黑发亮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三十多岁的年纪,肌肤却没有褶皱,气色很好,显然是平日里十分注重修行。
尤其是听说了她三十六岁才开始识字,如今已经能熟读经书,梁旭对她肃然起敬。
“师弟,咱们走吧。”道长手里端着半碗黑乎乎的草药,“喝了药就走。”
宋春雪下意识的蹙眉,这药都有焦味了。
“快喝,不然明日好不了。”
宋春雪端起来一口气喝完,不算难喝。
她拿着碗准备舀水洗了,梁旭伸手接过,“道长给我吧,我来洗就好。”
“那就有劳了。”宋春雪微微点头,转身走出房门。
“我们明日走了,你最好今晚上收拾东西,去别的地方云游,不然等徐家人反应过来,你的腿可能有一险。”
梁旭拱手道,“多谢道长提点,但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