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后淡淡开口,语气危险。
苏泽低头:“娘娘请问。”
武皇后颇具威严的“嗯”了一声,“那伙贼人在章台行刺,目标到底是苏世子,还是太子殿下?”
苏泽垂首:“是苏泽。”
武皇后又问:“贼人的目标既是苏世子,又为何事太子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苏泽心里暗骂晦气。
没想到还没给太子解毒,先要被质问一番。
对方还是个立场不明的皇后!谁知道武皇后到底是宠爱太子,还是想帮二皇子一起夺储君之位?
再者,论辈分和身份,苏泽也不敢在武皇后面前太放肆。
他斟酌片刻,回答道:“那些贼人的目标本是苏泽,但殿下顾念我二人情谊,便跟贼人交手,交手之间,误被贼人所伤。”
武皇后冷冷的看着他,东宫内众人都被武皇后的气场压的不敢说话,良久,她才又开口询问。
“苏世子觉得,你和太子殿下的性命,哪个更重要?”
武皇后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苏泽身体一僵。
好特么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苏泽一条烂命,哪比得上金枝玉叶,身为国之储君的太子殿下。”
他立马回答。
武皇后伸出
一只手,虚扶了一下苏泽。
苏泽顺势挺直腰杆。
下一刻,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他瞳孔紧缩。
“所以,苏世子何不舍弃自己性命,来护佑本宫的皇儿,护佑我大周储君?”
苏泽眉头大皱!
武皇后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红唇一张一合:“太子心善,顾念情谊,是太子的事。苏世子眼睁睁看着太子犯险,明知歹人目标仅是世子一人,却还是做不出选择。”
“苏世子,可还有脸站在此地?”
武皇后双手放在身前,仪态万千。
但说出的话,却如隆冬寒冰一般!
苏泽指了指自己,笑容夸张:“所以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怪苏泽没能及时去死,害了殿下?”
武皇后云淡风轻道:“不然?”
二皇子在武皇后身后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看向苏泽的眼神,已然是看一个死人一般!苏泽蠢笨,还真以为武皇后跟大司马是两家人?
他害大司马至此,母后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正好,太子的事,便是问罪苏泽的最好契机!太子看这样已经是半死不活,若是他死了,顺势也能为二皇子铲除异己。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苏景洪将军之子苏泽跟太
子是好友?甚至京城中还有关于二人的风言风语。
而苏泽跟二皇子的关系,却是十分紧张,日后苏家也断然不可能成为二皇子的助力。
武皇后是从现在就开始下棋了。
一盘跟苏泽有关的大棋!
就算最后太子活过来了,此事也怪不到武皇后头上,甚至苏泽仍要被怪罪。
苏泽也反应过来,目光陡然深沉,武皇后的段位比他想象的还高,但他怎么可能随着人家拿捏?
“皇后娘娘,您这是要逼死功臣之子吗?”苏泽手负在身后,冷冷地盯着武皇后,沉声开口。
武皇后不急不缓地开口:“是苏世子连累了太子,理该如此。”
苏泽嗤笑:“娘娘要是这么说,可就别怪苏泽冒犯了。”
武皇后淡淡的看着他。
“我苏家为大周天下鞠躬尽瘁,我父为皇帝叔叔整治河山,十年来在京城居住的日子不到百天,多年驻守边疆,为大周开疆拓土。”
苏泽后退半步,口若悬河,嘴角勾起冷笑:“若是我没记错,我母亲身怀八甲,却还随军同行,挺着大肚子为军队出谋划策,在大军行进时被歹人所伤,故早产两个月,把我生下来后便流血而亡。”
“此事苏泽可有说错?”
武皇后冷静的表情有一丝破碎。
她直直地跟苏泽对视。
苏泽笑了一声,又道:“皇帝叔叔感念苏家功勋,故封苏泽为逍遥侯,太子殿下为救功勋之后,不惜豁出性命,满朝文武得知此事,必念天家恩威,四海臣服钦佩。”
“皇后娘娘和二皇子在此却又干了什么?”
苏泽冷嗤:“太子殿下尚是少年时,都知这个道理,皇后娘娘活了半辈子,却让功勋之后随太子陪葬……哦,苏泽倒还想问,皇后娘娘到底是如何断定太医院拿不出解药,又如何觉得太子殿下必死无疑呢?”
苏泽双手环胸,似笑非笑。
武皇后身前握着的两只手紧了又紧。
被染成红色的指甲几乎都要嵌入肉中!
“本宫从未觉得太子必死,只是见太子昏迷中毒,有所担忧罢了。”武皇后冷静的反驳道。
苏泽笑意吟吟:“您担忧太子的情况,不去想法寻解药,却来问罪功勋之子,这便是一国之母吗?”
武皇后美目中划过冷意。
二皇子看不下去,站出来喝道:“苏泽!你怎么跟我母后说话呢?放肆!”
苏泽假装害怕:“哎呀,苏泽冒
犯,皇后娘娘恕罪!”
他看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