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名为“捐献”,实为抄家的行动,进行了整整一天。
赵路是真的做到了林墨的要求,彻底搬空了洛安宫。
至少高诏灵这会儿哭得格外伤心。
眼睁睁看着桌椅板凳,甚至窗纱都被取走了,真变成了家徒四壁。
还真有点可怜。
毕竟再怎么说,她也只不过是个长得不怎么好看的,两百来斤的孩子而已嘛。
……
在御书房中,全程在洛安宫那边名为监督实为镇压的何安澜,终于来给林墨复命了。
林墨看着手中那长长的几乎一眼看不到尾的清单,以及最后面那个七十八万两白银的恐怖数字,深深叹了口气。
赈灾、军饷的缺口,这下算是填上了。
可偏偏,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填上的。
这仅仅只是皇后一人而已,还不是高诏灵所有的财产,便恐怖到如此地步。
天知道高诏灵前前后后从宫中送了多少银钱、古董去了高府?
那整个高家,得有多少钱!
这会儿,林墨在心中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
找个机会,一定要把高家给抄了!
到时候,说不定就能把国库、内帑全给填满。
这种事情,其实并不罕见。
和珅一倒,嘉庆吃饱,不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吗?
区区一个和珅,哪里能跟如今的高并相比?
两朝老臣、当朝权相!
党羽众多、手段狠厉……
林墨有理由相信,若是真能抄了高家,恐怕整个国库
都装不下!
想到高家,林墨忽而觉着有些不对。
这次朝堂之上的斗法,为何自己赢得这么轻松?
如高并这等老谋深算之人,不应如此狼狈才是啊。
不说其他,单是朝堂上他那些徒子徒孙,但凡一齐发力,就能形成一股不小的声势了。
怎么这么容易就退了呢?
莫非,另有所图?
林墨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这高并到底在图谋什么。
他明白,论及权谋、手段,自己这个未曾踏入过官场、不曾见识过风霜雪剑的后世之人,跟高并比起来,差的不要太多。
如今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烦闷处,林墨也不想在这御书房枯坐着了,干脆拉着何安澜,在这禁宫之中闲逛了起来。
说起来,他来此方世界已经好几天了,还没弄明白这宫闱呢。
幸好有何安澜在,倒也不算无人介绍。
林墨最首先问的,还是驻军,也就是“兵权”。
经过何安澜一番讲解,林墨算是初步了解了自身所在的情况。
瞬间,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如今,城外驻扎着三支万人大军。
分别是椒图、宏尊、赤下三军。
但是,除了宏尊军尚且没有统帅之外,其余的两支,都是高家派系执掌的。
皇城内,驻扎有有一万御林军。
这些御林军,由御林统领蒋衡统领。
蒋衡倒不是正儿八经的高家嫡系,却也跟高家来往甚密。
而最内
围的禁宫中,只有两千禁军驻扎。
这才是担负着林墨身家性命之人。
禁军统领,姓高名治,其父,乃是当朝左相高并!
听了何安澜的介绍,彻底让林墨绝了继续在宫中闲逛的心思了。
没错,这个担任着皇帝最紧要、最信任的禁军统领的,正是高并的长子!
林墨一路疾走,回到御书房。
此刻,满头冷汗的同时,也苦笑不已。
怪不得高家任由自己随意蹦跶,原来,自己的小命都在对方手里捏着呢。
但凡他这个当皇帝的,对高家真起了什么心思,只怕顷刻间,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困局。
之前,林墨就猜到了自己的局面堪忧,可未曾想,竟已经恶劣到如此地步了。
卧榻之侧,站满了高家的持刀大汉,一言不合就能砍掉自己的脑袋。
这怎能让他不着急呢?
想到这里,他猛然间转头看向何安澜,问道:“何爱卿,皇城司如今有多少可战之人?”
何安澜想了想,回答得毫不犹豫:“启禀陛下,不足二百!”
嘶……
一听这回答,林墨简直头大。
但他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皇城司主要是个情报机构,主要是是秘谍、探子,不是上阵厮杀的军汉。
林墨面沉如水,琢磨着眼下的情况,心中万分焦急。
兵权,势必是要夺回来。
没兵权在手的皇帝,好比没牙的老虎一般。
看着吓人,实则
就是个空架子。
如今,椒图、宏尊、赤下三军,唯独宏尊军,统帅一职空悬。
这倒是个机会。
但是,也不能贸然提拔。
不然一不小心选了高家的人,岂不是给老狼送肉上门了?
林墨拿过一旁翻看了好些遍的官员名录,翻来覆去地看,左看右看,只觉个个都可疑。
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