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为什么要心虚?本来就是齐郎铁了心要娶我!”
谢湘怜有点气急败坏,但她不见一丝心虚。
她真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
那天,只是发生了一件“顺其自然”的事情,就改变了齐汝望的娶妻意向而已。
本该是谢玉惜和齐汝望婚前见面,补全“相看”的过程机会。
她跟着安姨母提前截胡,先一步和齐汝望见上面。
谢氏出美人。
她纵然比不上谢玉惜,但安姨母说的对啊。
“湘怜,男人都爱美人,你在风华正茂的年纪里,精心打扮一番惊艳一个男人,有何难?”
果然,齐汝望看她都看呆了。
娘替她扣押着谢玉惜,再没有人来抢她风头。
她成功惊艳了齐汝望。
后来,她只需要让齐汝望“偶然”听到她们谢家的丫鬟说——
“谢家姐姐相貌远不如妹妹。”
再让他从安家下人那里听到类似的说辞,他的心意不就瞬间改变了?
都是娶谢家的女儿,他为什么不娶个“更漂亮”的?
此事一成,正是应了安姨母的话:“湘怜外甥女,这世上最厉害的计谋,就是蒙蔽上人的眼睛,让他做出自认为正确的决定。”
谢湘怜深以为然。
她可不就是一句谎话都没说。
从头到尾,都是齐汝望自己的选择。
“哦,那就祝妹妹和准妹夫,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谢玉惜福身离开。
没多久,就听到里面传来砸杯子的声音。
“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谢玉惜嘴角一抹嘲讽。
谢湘怜可真是气坏了。
“凭什么……”
谢玉惜总是轻描淡写的样子,明明赢的是她谢湘怜啊!
小周氏搂着女儿回自己的院子,吩咐丫鬟打水给她梳洗,又一味的贬低谢玉惜来安慰她。
谢湘怜心里还真就好受了一点。
梳完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想起来谢玉惜的那张脸。
不得不承认,容貌到底还是有高低之分。
谢玉惜是谢氏一族最出挑的美人,虽不大在外露面,从小到大,族亲们却没少夸嘴。
一边夸谢玉惜,一边还要贬低她。
仿佛她总是谢玉惜的陪衬。
再配上谢玉惜那副云淡风轻,却总能随意就赢了她的样子。
真是让人厌恶死了。
她不免有些担心是不是又要输了:“娘,姐姐和齐郎……总是会见上面的,到时候怎么办?”
小周氏拍着她的手背,道:“生米的都煮成熟饭,你还怕什么?再说了,齐汝望亲自相中的你,心里自然是有你的。”
就是,齐郎心里有她。
谢湘怜看着镜中打扮过的脸,渐渐心安。
齐郎能看喜欢她一次,就能喜欢她两次、三次。
她倒是真的自信了:“以后齐郎就会知道,他娶我才是娶对了。”
“正是呢。”
有状元郎做乘龙快婿,小周氏也笑得合不拢嘴。
“大小姐,就是这块玉佩。”
秦妈妈找出当年大周氏和齐家定亲时,交换的信物。
压箱底好多年,都让人觉得陌生了。
谢玉惜拿着着玉佩,亲手写了一封帖子,交给秦妈妈:“您亲自送到齐家,就说我想约齐家没出阁的小姐一起赏花。”
她娘死后,她和齐家人私底下早就没来往。
齐家的姑娘,她并不认识。
但这没什么妨碍。
她只要借一道名义,能见到齐家人就行。
秦妈妈应声要去,谢玉惜又叮嘱她:“路过二门、角门,吩咐马房套马的时候,动静闹大一点。”
“大小姐,我省得。”
真见着齐家人又如何呢?
也未必就得到真相。
谢玉惜为的就是顺便惊动一下小周氏母女。
有枣没枣打两竿子,打不出来破绽,吓吓她们也是好的。
含茹脑子转的没那么快,上前来低声问:“大小姐,您真的还想争齐家状元郎啊?”隐隐有些担心。
和西宁伯府没说亲也就罢了,眼看都要成亲了,再去沾上状元郎,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谢玉惜不屑:“谁稀得嫁齐家的男人?”
她早看透,齐汝望不是良配。
“那大小姐您……?”
“你好好想想,我娘眼看都要去世,齐家凭什么还肯跟我定亲?”
便是个庶子,既能有状元之才,幼时多少也能表现出一些不凡之处。
齐家怎么舍得让他一早就定了婚事?
必是有更大的好处。
至少对当时的齐家而言,一定是不小的好处。
含茹发蒙的脑子,渐渐清晰,“大小姐的意思是说,齐家收了咱们太太好处?”
“可不是,财帛多动人心呐。”谢玉惜轻声道。
秦妈妈怕谢玉惜知道了反而坏事,一直没有说,到底不愿意谢玉惜吃这个闷亏,斟酌之下,一气儿都说了出来。
谢玉惜怎么肯吃这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