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吴常抱有杀心。
但我最终还是没动手。
他没完全被脏东西侵蚀,他的灵魂还是一个自主的灵魂。
更何况这是在我们村子里,如果我一旦动手,估计帽子叔叔就会找来。
而孬叔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似的,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我没跟他解释太多,只是简单的说我最近在拜师学艺,学了一些针对脏东西的方法。
孬叔很震惊,他以前小时候就听说过有脏东西存在,没想到是真的。
我让孬叔保密,这件事情别跟任何人说。
孬叔明白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倒也答应了下来。
这天晚上我心情很复杂,满脑子都是吴常临走时说的那句话,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李佳慧见我睡不着,反而态度冷冰冰的说:“早知道就把异梦噬魂石带回来,趁着这个时候你还能继续修炼。”
我苦笑了一声没搭话。
异梦噬魂石我确实忘带了。
但李佳慧好像并不理解我的情绪。
我想了想,张嘴要跟她说些什么,但看着她那一脸冷冰冰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一句话没说。
直到天蒙蒙亮时,我才入睡。
可刚睡着没多久,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喧嚣。
没一会儿就听见孬叔扯着嗓子喊:“白娃子醒了没,吴常死了!”
吴常死了?!
我听到这话,顿时惊醒。
浓浓的困意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我赶紧起床,走出房门外,就看见我爸妈在跟孬叔聊天。
“他咋死了?”
我爸妈吃惊,连忙问。
“他……他上吊……哎,白娃子起来了!”
孬叔见我走出房门,赶紧迎了上来。
“白娃子,吴常死了!”
孬叔又重复了一遍。
孬叔语气很急迫,很激动。
他直接越过我爸妈,甚至都没跟我爸妈详细解释情况就奔着我来。
孬叔情绪激动的跟我说:“今天早上你婶子去镇上班的时候,看见吴常自尽了!现在尸体都凉了!”
孬叔这话一出口,我爸妈两人都懵了。
“昨天还好端端的,咋就突然死了呢……”
我爸妈喃喃自语,满脸震惊。
他们被吴常突然死亡的消息给惊讶到,压根没注意到孬叔看向我说话时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我扫了一眼我爸妈,心里也跟着吃惊起来。
“他……怎么死了?真是自杀?”
我喃喃自语。
这个问题看似是在询问孬叔,可实际上也是在询问我自己。
回想起昨晚上吴常临走时,那寂寥的眼神。
好像对人世间的一切都倦怠,不关心了。
“不……不知道。”
孬叔有些惶恐,“现在村长已经报警了,警员都来了……”
他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问:“白家娃子,吴常的死,该不会跟咱们有关系吧,会不会被查到?”
我顿时无奈。
这话说的跟他是我们杀死似的。
尤其是他那副做贼似的还朝着我爸妈撇了一眼,感觉就像我们是杀人凶手一样。
我走出院子,看着村口停着两辆警车,以及众多村民都围在警车旁,跟帽子叔叔做着笔录。
帽子叔叔问的也很简单,就是问一些吴常最近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意外的事。
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回答,帽子叔叔也没联想到脏东西上,随后就说得让法医鉴定下才行。
然后就联系法医和局里其他警员。
我和孬叔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直到法医出现后,我俩才离开。
孬叔把我拉在一旁,小声问:“你老实说,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把他给……”
这话可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说:“孬叔你可别瞎说,昨天晚上我可是比你先回去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
要是让帽子叔叔听到,那我立刻就成了犯罪嫌疑人了。
到时候就算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吴常突然的自杀离世真的是因为自杀么?
这事儿我觉得大概率可能是自杀,但又不敢完全笃定,还是得等法医的鉴定报告出来才行。
我跟孬叔说昨天晚上面对的不算是吴常,只是被脏东西附身的吴常,严格意义来说,咱们昨晚上对付的只是脏东西。
孬叔听到我这话,原本紧张的情绪才放松了不少。
但他又问:“他晚上会不会回来找咱们?”
孬叔说的“找”,意思就是说吴常会不会变成脏东西再过来害我们。
这事儿我倒是不担心,就跟孬叔说:“叔,你不用太担心,紧张兮兮的,跟个做贼似的,小心被帽子叔叔给带走了。”
“我在外面学过一些给人超度的本事,等法医鉴定报告出来后,给他超度,让他走的更安心就行了。”
孬叔这才松了口气。
他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燃,吧嗒吧嗒的抽着。
目光望着远方的帽子叔叔和村民们,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