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前一晚,循着规矩一个人住在半堡酒店套房的简乐辗转反侧。
最后几乎是半梦半醒的度过了一整夜。
化妆师来化妆的时候,简乐觉得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那种飘忽的不踏实感,让她从晨起就一阵又一阵的心悸。
在化妆师要给她戴项链时,简乐回神,阻止了化妆师。
“戴这一条。”
化妆师为她戴上了桃心吊坠的项链,笑着问,“这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简乐面不改色,“是我未婚夫送我的。”
“呵呵呵,怪不得,很漂亮。”
“嗯。”
镜中,简乐抬手摸了摸那个空心的吊坠,看向镜子里被妆容遮盖了苍白面色的脸,面上没有一丝新娘应有的欢欣。
对于接下来的一切,简乐的记忆都很模糊。
她就像是行尸走肉,挽着脸色难看的娄景杨,站在宴会厅门口,对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假笑,接受着祝福。
客人们到的差不多,正要进去时,熟悉的玩笑嗓音响起。
“恭喜啊景杨。”
像是濒死的人被注入肾上腺素一般,简乐心跳加速,就连飘忽的神魂也跟着归位,猛地转头看向姗姗来迟的娄烈。
娄烈穿的随意,甚至没有穿正装。
只是他这样的人,无论怎样,都会在第一时间吸去所有人的目光。
周围的嘈杂安静下来,偶有人交谈,也是窃窃私语。
娄景杨一看娄烈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眼睛冒火。
费尽力气才扯动脸颊,皮笑肉不笑,“谢谢二哥。”
“一家人,客气什么。”
娄烈那带着力道的注视在简乐身上剐过,嗓音略低。
“小弟妹,帮我拿块喜糖,让我也沾沾喜气?”
喜糖…
简乐像是刚长出胳膊一样僵硬,在桌上拿了块糖递过去。
“二爷请。”
娄烈瞥了眼她掌心停放的糖,一副懒散做派。
“打开。”
简乐余光扫过已经注意到他们这边动静的宾客们,不想多生事端,硬着头皮打开。
下一秒,手腕被抓住抬起,温度灼人的薄唇擦过指尖。
娄烈笑的野,“味道不错。”
等到娄烈大摇大摆的进去,简乐才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
手里的包装纸顿时烫手起来。
身旁,娄景杨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一个可怕的地步,他不需要看都能猜到那些宾客的探究表情。
就在他忍不住要爆发时,管家传话,说娄家人都到齐了,叫简乐去敬酒。
敬酒按照习俗,是要由简乐这个新媳妇亲手来准备。
娄老爷子身体不适,临时换成了一杯茶。
简乐倒酒前,先是摸了一把颈间的项链,接着才把那散发着醇香的白酒一一倒进杯子里。
人数多,分了几个托盘放。
简乐扫了一眼,“就按照几房的人数来摆吧,敬完一房换一个,这样规矩些。”
领班经理赔笑,“还是简小姐考虑周到,就按照您说的来。”
“嗯,麻烦了。”
简乐把最后一杯放在托盘上,二房只有娄烈一个,只放一杯足够。
等都准备好了,简乐深吸一口气,走向娄家人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