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啊—”
娄烈拖着长音,明知现下的每一秒对简乐都是煎熬,偏偏不肯吐出答案。
目光在她发白的面上流转,抬指捏住精巧的下巴扬起她的脸,叫她无处遁形。
指间收紧,在白皙的肤上压出红痕。
含笑的嗓音里溢出丝丝缕缕的寒意,“宝贝儿,你这么着急,会让我以为,你…”
简乐的一颗心随着他的话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胸腔无法承受剧烈心跳快要炸开时。
娄烈话锋一转,勾出抹调笑,“很想要。”
精神的高度紧张,叫简乐的心脏窒息到发麻。
缺氧的大脑无法兼顾羞耻情绪,一心想着如何能帮盛东影脱险。
喉间咽了咽,正要顺着他说时,背后突然响起阿鲲的呵声。
“你要做什么!”
转头。
盛东影手臂崩成一条线,枪管直直对着娄烈的方向。
简乐看到这一幕,眼前发黑。
嘴唇空张着,完全不知道她是该阻止盛东影,还是该拦住娄烈。
娄烈对眼前的危机视而不见,甚至有闲心去玩儿简乐的长发。
大手穿梭在绸缎似的发间,神态随意懒散。
瞥向盛东影,“怎么着,还用我教你开枪?”
那种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口吻是极度侮辱人的。
盛东影握枪的手背拱起青筋,摸上扳机。
勾下前,他感受到一抹注视。
目光转动,对上简乐恐慌的视线。
沉默了几秒。
手上一松,枪身翻了个个,从他指尖滑落,跌到地上。
简乐眼圈立刻红了,喉间哽了面团似的,咽不下,吐不出。
武器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就是性命。
他弃掉的不是枪,而是他这条命。
娄烈见状,乐了,对阿鲲扬下巴。
“你们盛大杀手都撂挑子了,还不赶紧把人请回去做客。”
“……”
简乐眼睁睁看着阿鲲给盛东影扣上手铐。
她很想说什么,又怕她的话非但不能救他,反而叫他愈发危险。
擦身而过时,帽檐罩住了他的脸,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无声的望着他离开。
没几眼,脸就被转回去。
娄烈望向她的眸中满是兴味,“杀你的人被抓了,高兴么?”
简乐面皮麻木,僵硬的扯着嘴角,“高兴。”
娄烈笑意更浓,大手按在她后脑上揉了把,“高兴就帮我想想,像他这样不知死活的,我该怎么处理他才好?”
“处理?”
简乐怔愣,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该不会是想,杀他吧。”
“不是想。”
压在后脑上的手猛地施了力气,把人压近。
男人开口带起的炙热气息研磨着她冰凉失血的唇。
“而是一定会。”
这样的距离,她能看到他眼中的薄凉,跟深处涌动的嗜血杀意。
紧张叫她喉间不住的吞咽,颤声道,“杀人会遭报应的。”
娄烈被逗得失笑。
脑后压着的力道松了,距离拉开。
简乐看着笑意在他唇角缓缓流逝,化为她读不懂的阴翳。
“报应什么的么,不过是那些吃了亏的人想出来自我安慰的法子。”
“我娄烈从来都不信什么报应,我喜欢,亲自做他们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