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廷煜皱眉,这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这男人嘴里的“贼”那便只剩下自己了。
褚廷煜刚想开口解释,却不知何时楼下的老板娘和一堆顾客早已扎堆挤在二楼。
老板娘一脸着急的朝着男人问道,“贼在哪里?”
男人目光落在褚廷煜身上,懒洋洋地开口说,“就他。”
话音刚落,围观凑热闹的人纷纷下跪,就连老板娘都开口朝着男人训斥。
“钱忠还不快给殿下赔礼道歉!这是救咱们老百姓于水火之中的睿王殿下,哪是什么贼!”
钱忠立刻松手,他当即就跪在地上,“殿下,实在是抱歉。我刚才看到你的行为格外诡异,这才一时将你错认成贼……”
老板娘立刻上前解释。
“殿下,这是我弟弟,四个月前他去定江开了首饰铺子。”
“也是听人说韶关得到天神的庇佑,不仅黄雾停了,还有粮食吃,这才眼巴巴的赶过来看望我。”
老板娘摇着手里的扇子继续说,“也难怪我弟不认识殿下,他也是前几日才赶回韶关的。”
褚廷煜了然于心,他立刻颇为尴尬的解释。
“老板娘,此事的确和令弟毫无干系,全然是我自己行迹诡异。”
听到这话,老板娘不由得“嗯?”了一声。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面露疑惑之色,众人无不好奇,这睿王殿下究竟做了何事竟被当成小毛贼!
褚廷煜被停留在自己脸上的视线,盯得有些尴尬。
他干脆拂袖,拿出了藏在他今日所穿便装之下的拍立得。
“我今日原是想用拍立得记录下首饰店内的装潢,没想到竟被这位小兄弟误会了!”
话音一落,褚廷煜的脸上还分外不好意思的染上绯红。
当他的目光再次挪回众人身上时,褚廷煜却发现似乎没人在意他刚说的话。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然已经被他放置在桌子上的拍立得所吸引。
老板娘伸手朝着拍立得戳了戳,她又低头端详了好一会。
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她才好奇的开口问。
“殿下,这拍立得究竟是何方神物?”
此前,神明给褚廷煜送来了双轨道运输车等一系列稀罕又神奇的物件。
如今这摆在桌子上的拍立得也令他们惊奇这究竟是个什么新鲜玩意。
褚廷煜摸出两张自己刚拍出的照片。
他将照片平铺在桌子上,又伸手指着上面的图案。
“你们看,这纸上的图案是不是和窗外的那两棵柳树一模一样?”
老板娘目光扫过窗外,又认真的盯着桌子上的相片。
她晃着手里的蒲扇,点头如捣蒜。
“是哩,是哩!”
挤在前面的一个妙龄女子激动的说,“你们快看,这画像上柳树和窗外那两棵柳树的颜色一模一样。”
顿时,簇在一块的人沸腾起来了。
“是啊,画像上的图案简直和窗外的景色如出一辙!”
褚廷煜应声点头,“对,任何景象都能被拍立得记录下来。”
众人皆愕然,霎那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瞪大双眼。
“殿下你莫不是诓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正方体盒子,当真能将所有景象画的如此逼真?”
“要论起作画,即便是北渊第一画家欧阳溢那也画不出如此拟真的画像。”
褚廷煜见他们不信,立刻拿起拍立得。
他转身就对挤在最前面的老板娘说,“烦请老板娘你坐在椅子上。”
老板娘顺势倚靠在桌子上,她轻摇着蒲扇,摆出一副闲散慵懒的模样。
褚廷煜拿起手里的拍立得,镜头正对老板娘。
随着“咔嚓!”一声响动后,拍立得上方立刻掉下一张照片?
褚廷煜立刻将照片递到老板娘手里。
老板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将照片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天啦!这拍立得真能将我的样貌一比一还原,此乃神物!”
其他人纷纷凑在老板娘身后,他们的目光都落在老板娘手里的照片上。
“我去!这拍立得画出的画像果真比欧阳大师的画作逼真千倍万倍。”
褚廷煜刚拿起拍立得将二楼的装潢风格全部拍完。
他还没来得及将拍出来的照片拾掇好,身后却凑满了一大堆的人。
他们争先恐后地挤在褚廷煜身后,又七嘴八舌的争论着。
褚廷煜见此混乱的场面,立刻开口说,“所有人井然有序的排成长队,都别吵,挨个说。”
瞬间,喧闹的房间终于安静片刻,排在最前面的妙龄女子眼巴巴望着褚廷煜手里的拍立得。
她羞怯的说,“殿下,民女如今年芳十八,可时光易逝,过不了多久民女也就老去了。烦请殿下用拍立得拍下民女此时的模样,也好让民女期颐之年有所怀念。”
说罢,她顺手取下手腕上的珊瑚手串。
“殿下,民女也不让你白拍相片,这珊瑚手串就是我的一点心意。”
褚廷煜正想着拍立得是卿卿的东西,他可没有自作主张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