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廷煜听完众人的意见后,欣然点头同意。
只见瓷碗正上方喷涌而出更大的洪水,如同海啸一般,朝着大梁军队的营帐狂奔而去。
是夜,月满星稀,皎白的月光撒在韶关城内。
刚准备歇下的老百姓们,全都听到大水撞击在石块上发出的轰鸣声。
他们接二连三的爬上城楼,借着灯笼的火光,看清了那来势汹汹的大水绕过韶关城,正朝着大梁军队的营帐驶去。
众人止不住满脸激动,人群中也不时爆发出激动的声音。
“老天爷干的好!大梁那群寇贼经常进城抢夺我们的粮食。老天爷你最好再下些雨,把大梁的那群敌寇全部给淹死。”
“爹娘!你们终于瞑目了,昔日大梁贼军闯入我们的店铺,抢走了我们店里的所有药材,还残忍的夺去了你们的性命。那时儿子年幼尚不能为父母报仇,可现在老天有眼,天降洪水,就是要让大梁的贼寇用命偿还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命!”
“老伴儿,你在天上一定要禀告给神明,大梁敌寇贼心不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扰的边关一众百姓民不聊生,一定要让天神治他们的罪……”
韶关城西边,大梁营帐内,一众敌军正吃着烤羊肉喝着酒。
兵营中,常常传来大梁窝贼寻欢作乐的声音。
所有大梁士兵都在提前庆祝着火烧北渊大军的胜利。
几个为首的小将立刻举起手里的酒杯朝着领兵统领秦明敬酒。
“秦统领,即便北渊大军很快补给了粮草,可这次咱们的大火一放,定能将所有粮草烧个精光。”
一旁喝酒的小喽啰继续说道,“这次咱们不仅能把北渊将士的粮草给烧了,还能把北渊上次存活下来的三万大军全部给他们烧成烤肉。”
所有人溜须拍马屁道,“还是秦统领谋略过人,此战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将他北渊军队打的落花流水。”
秦明闷下一口酒,仰天长笑道,“之前我与北渊睿王交手,交战一天一夜后实在难分伯仲。可我方的五万大军在他手里却硬生生的折了两万,如今也算是报仇雪恨了!”
突然,一个小兵冒冒失失的闯进秦明的营帐。
秦明还未来得及开口降罪,那小兵连滚带爬的回禀道,“启禀秦统领,我方营帐的高地处,有来势汹汹的洪水声!”
闻言,其中一个领头人立马站了起来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外面连一滴雨都没有下,哪里来的洪水?”
跪在地上的小兵连忙伸手朝着营帐外指去。
“大人,要是你们不信的话,自己出去听一下就知道了!”
秦明不信邪,他立马朝着营帐外走去。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从高地上并没看见小将所说的什么洪水。
正当他刚想回到营帐训斥那名小兵时,透过人群中的欢声笑语,他认真的听了听,的确有山洪爆发的声音。
来不及反应,他立刻冲着载歌载酒的士兵们大声呼喊。
“快跑!山上有洪水要爆发了!”
话音刚落,席卷着泥土和黄沙的洪水大肆涌来。
秦明立马朝着营帐外的高地处跑去,而那些喝的醉醺醺的士兵则被山洪席卷而去,永久的冬眠于地下,成为这片土地上的肥料之一。
一炷香的时间后,秦明和侥幸活下来的士兵一同朝着营帐处望去。
只见他们存放着粮草和马匹的军营被山洪全部洗劫一空,地上只剩下被撕扯坏的营帐。
秦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声嘶力竭的长吼,“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正在秦明悲愤交加的时候,他派去打探北渊营帐情况的探子来回禀消息。
探子马井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回禀秦统领,北渊的一众将士毫发无伤。”
秦明身后的谋士马成立即追问道,“那北渊军队的粮草呢?有没有全部被烧光?”
马井愣了少半会,才低低声呢喃道,“回禀秦统领,北渊将士的粮草仍……仍安然无恙。”
秦明当即暴怒,“那火明明是围在北渊军队的营帐外,怎么没有把他们烧死?”
探子马井低着头,无奈道,“末将,末将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
“嗯?”
秦明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满是疑惑。
他们明明在北渊军队外面的一圈点燃了熊熊大火,可北渊一众将士竟安然无恙。
更诡异的是,他们在此处驻扎军营三月有余,一直相安无事,可偏偏今晚高地上竟然泄下山洪。
沉思片刻后,秦明说出来一个让自己都不敢信服的结果。
“莫不是这北渊的军队中有人会厌胜之术?”
此言一出,秦明身后的武将纷纷后退。
天上未曾下雨,可从北渊军营的方向竟然泄出千里洪水,实在是令人细思极恐。
秦明注意到纷纷后退止的士兵,立马呵斥。
“我秦明征战沙场数十年,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身为大梁男儿,你们竟然在北渊军队面前胆小如鼠!”
谋士马成一看大梁军队军心涣散,立马附和着秦明说道,“秦统领说的对!这世上哪有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