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没有大碍?都快断气了!
纭星跑向床榻,双手抓住墨言便要摇晃,这次被张爷仓皇制止。
“慕姑娘,请相信老夫。殿下正是虚弱之时,经不起姑娘的折腾。”纭星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是说,是我将墨言捶,捶晕过去的?”未等张爷答话,身旁男子瘦削的脸充满愤怒。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们吗……”
真的是这样么?纭星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双手,事后的阴影恐惧笼罩而下。若是没有闻声赶来的张爷,指不定墨言真要死在自己手中。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她!”尖叫声从房外传来,伴随着瓷器坠地的声音。悉心熬制的药尽洒于门口,滚烫的药汤灼痛着顾翠嶶的手,以及心。
奋不顾身地冲向前,击打着方脸男子,却如同蚍蜉撼树。方脸男子茫然无措,亦不敢触碰顾翠嶶,眼神中满是恐慌。
张爷忙松开纭星的手,开口解释道:“姑娘,我们没有恶意。”
顾翠嶶眼中除却敌意毫无其他,他们绝对是冲着墨言来的。从头顶拔出发簪,朝方脸男子粗壮的手臂划去,割裂的伤口渗出鲜红。
“今日就与你们同归于尽!”方脸男子面露痛苦,紧抿着嘴唇,不曾吱声。
瘦削男子一把将发簪夺去,扔出门外,目眦欲裂。暴怒间手掌就要向顾翠嶶扇去,却又在空中硬生生地止住,眼神中的怒火未曾衰减。
“老子从不打女人,你可别逼我。”火热的眼神似要将听吞下。
“这一切都是场误会。”
张爷幽幽开口,对顾翠嶶方才的行为却是不满,蹙眉道:“若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念殿下之情。”望向躺于榻上的墨言,不由得叹气。
“我们走。”纭星望着张爷的背影,不由得开口。
“还请张爷再送一份药来。”张爷未回头,领着身后两个男子离去。
房中之剩下呆立着的顾翠嶶,尚未回神。
“顾姑娘,你的手不要紧吧……”纭星靠近,见顾翠嶶手背通红,难以介怀。
“没事。公子真的没事吗?”纭星心虚地点点头,不愿将墨言昏迷的真相说出。那就好,那就好……
顾翠嶶跌坐于椅上,如释重负,对手背传来的火辣全然不顾。
药倒了还可再熬,若墨言遭遇不测,就难以挽回了。纭星将浸入冷水的麻布敷于顾翠嶶的手背,未等凉意传至肌肤,已被顾翠嶶置于墨言额头,心绞痛着。
军营之中,便是他,递给了她一根救命稻草,将她从绝望深渊中拉起。
“纭星。”顾翠嶶很少直呼她的名。
“嗯?”双手在衣衫不整的胸膛停了下来,又心虚地继续道:“他的衣裳乱了。”
“你是不是也喜欢墨言?”顾翠嶶平淡地道。
几日之前,纭星还未有给她有这般的感觉。真诚的眼神望向纭星,使得纭星再不能躲避。
“我不知道算不算喜欢……”深藏于心中的情感被道破,竟有些许的轻松。
顾翠嶶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公子,告诉我,可以么?”哀求的目光显得她格外的卑微。越是爱,就会令她变得越卑微——即便她从未高贵过。
“嗯。”过了半晌,纭星方才点头。两人不再言语,皆望向墨言,心中各有所思。房外的敲门声使得两人回头望去,送药之人便是那个被顾翠嶶刺伤的方脸男子。
壮硕的身材竟会因再遇顾翠嶶而略微发抖,不敢迈进房门一步。纭星示意顾翠嶶坐下,自己则起身向前。
“是张爷让你来送药的吗?”轻柔的声音钻进他的耳间,臂间的疼痛减轻几许,恐惧与不安也一扫而空。方脸男子双手将纭星冰凉的小手握住,这不由地令纭星愣神。
待双手松开,细看后不由得笑了,手中已多了个药包。
“谢谢,早些回去吧,张爷一定在等你。”
方脸男子也笑了,满脸横肉的笑容竟会如此纯真,如同一个给了颗糖作为奖赏的孩童。注视着男子离去后,纭星才走入屋内。
“我现在就去熬药,姑娘你继续陪着公子吧。”纭星望着顾翠嶶的手。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顾翠嶶不容置疑地将药包取下,走出厢房。“你在这照看好公子就好。”她又何尝不想陪在墨言身旁。
让一个看不懂药名又不识药材的人去熬药,她绝不安心。
纭星起身将洒在门口渐冷的药汤擦净,便又无事可做。不时摸摸墨言的额头,又心虚地往回望,似乎顾翠嶶的眼睛正在后面盯着自己。张爷并没有骗她,没有彻底变凉。
见额头不似方才那般滚烫,纭星便将麻布取下,又将被麻布沾湿的发丝擦干。阴翳的天空暗下的特别早,该掌灯了。房外的烛光令纭星顿觉难以适应。
“是谁?”待高大的身影靠近,方能看见被烛光照亮的敦厚的脸。
“原来是你……”纭星不由地舒了口气。只见他将蜡烛点燃床榻旁的烛,整个房间顿时敞亮起来。男子转身正欲离去,却被纭星喊住。
“那个,伤口还疼么。”声音很轻,壮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