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酒楼纭星刚入城时便望见,离东城门仅一里。纭星进了酒楼,闲着无事的酒保忙迎将上来。
“贵客来临,雅间已备好。”纭星还未解释,已被酒保领至楼上。或许酒保见纭星的衣着打扮,才如此热情的吧。
“小姐要点什么,这有上好的桂花酿。”纭星思索片刻,下了决定。
“唔,先上壶清茶吧。”酒保一脸为难,酒楼又不是茶馆。
“姑娘,这桂花酿可是远近闻名,不妨试试。”
纭星本想拒绝,见涴彤眼中微微的渴望,便命他上了壶桂花酿。
呷一口酒,嘴间淌出桂花的香。
“小彤也尝尝?”涴彤犹豫间,还是接过了酒盏。
小小地抿上一口,脸颊披上粉纱,双眼迷离,有着为酒迷醉之意。
纭星心中犯着嘀咕。不过一杯桂花酿,再好喝也不必如此夸张吧。未点菜,只要了盘瓜果,下酒倒是别有滋味。
楼下群马嘶鸣,伴着铁甲碰撞之声。
“大人,我们都是遵法守法的良民,这是何意?”掌柜带着焦急,幽州城内不少人家可都被他州士卒抄了家产,“小人姑父的小姨的侄子的媳妇她舅隔壁邻居家的儿子是幽州监军,望大人能给他个薄面。”
裕华身着铁甲,倒是有几分将军的模样。
“可有女子来过?”
“有有有。”掌柜死命点头,示意身边小二上楼。
纭星听见动静已和涴彤下楼。
“是这位姑娘么?”掌柜战战兢兢,见裕华点头后才安心。
“涴彤,你怎么还没回去?”裕华望见涴彤,不解道。
“我。”涴彤低头,说不出话来。
“是我让她陪我来的。”纭星开口解释,挠挠头略微不好意思道,“我不知该城东怎么走。”
裕华严肃的脸上肉抖动着,似要爆笑,却还是忍住。望着渐暗的天空,转身对涴彤道:“涴彤便在这待着等我们。”说话透着不容置疑。
纭星拍拍涴彤的手,示意她顺着裕华的意。“纭星,走了。”
裕华转身而去,门外还立着三位将领。纭星离去前,想起还有酒钱未付。
“这权当小店对姑娘来此的谢意吧。”掌柜连连摇头,没被收去地契房契已是大幸,哪敢在意一壶桂花酿的酒钱。
纭星叹气,将银两放在桌上后随裕华出门。
离开酒楼前,向着涴彤挥手致意,涴彤落寞脸上强映笑颜。
“殿下这位是?”粗犷的声音响起,满是不满,“殿下是来杀敌还是来享乐的?”杀敌何须带美人。
身旁两位将军忙向裕华赔礼,数落着长相魁梧若门神的将领,对纭星却是丝毫未在意。
纭星对此并未感到愤懑,在众多人眼中,女子便是在家中相夫教子,如何能外出抛头露面。但,这不代表她不在意那将军的言语。
“裕华,这几位将军似乎对我有偏见呢。”声音平静无波澜,害得裕华面出细汗。
“大胆!殿下的名字岂容你直呼!”三位将军气的拔刀。
“都住口!”裕华喝道,实则生怕纭星将三位将领胖揍一顿。
纭星未言语,走上前接过裕华递于自己的金锁软甲。
“穿上防身,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纭星一脸鄙夷道:“不会是殿下穿过的吧。”
“放肆,你是何态度!”三将再次跳起喝道。
“住口!”裕华一时间改不了语气,“我怎会如此,命你穿上便穿上!”话出后懊悔万分,看着纭星不善的脸,暗道要在众人面前丢脸了。
然而,一路上早已熟悉的触感并未降临。
纭星叹气过后,回酒楼将软甲换上。
“殿下为何如此怕那妇人?”门神般的将军再次开口,旁边两位将军已懒得替他说话。
耿直的同僚哟,殿下的事也轮不到我等管,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长。
“让女子上战场可不符合礼法。”裕华头疼道:“此事就无需将军挂心。”纭星再次出现在裕华面前,软甲根本没在身上痕迹。
“这么快?”裕华略感意外,回应他的仅是白眼。
“咳咳。”裕华尴尬咳嗽数声,回归正题。
“各位将军,我已将情况告与你等,不知可有良策。”三将面面相觑,方才耿直言语的门神也默不作声。“要不我等率众直接杀出城去,将其一举歼灭。”
“不见敌影,又该如何?”南华有这等人才镇守,裕华忧心忡忡。
“那便严守东城门,对各州军马严加看管。”门神又生一计,听的裕华连连摇头。
“石猛将军,可还有良策?”门神石猛摇摇头,退在一旁。
“殿下也别在为难石猛了,末将与弟凌巳愿听殿下差遣。”
“凌辰!你便这样将兵权交于从未带过兵的景王么。”石猛目闪怒意,“你可是要将弟兄置于死地!”
“石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凌辰亦大声的回应,朝裕华跪下。
“石将军自入军以来就深得军心,还请殿下恕罪。”
“请殿下恕罪。”凌凌巳亦为石猛求情。
裕华面无表情,转身问纭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