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旁边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娘让她小心的赵癞子,还有一个人赵青李没见过。
他们正在给燕子姐姐绑绳子,赵青李躲起来不敢动,害怕地捂住自己和黄豆的嘴。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赵癞子高兴地合拢手,他和另一个长得像窝瓜一样的男人,一起把燕子捆了结实,打了个死结才松手。
窝瓜脸认识燕子,她是个符合条件的目标,一直想把她绑了,平时没有时间下手,这次遇见了窝瓜脸就直接下手了。
最近赵癞子的传言实在太多了,上面的人不放心,让窝瓜脸下来敲打敲打。
这一路上窝瓜脸也没有闲着,确实干了两票,一票是来之前,在路上偷的一个富家少爷,长得唇红齿白。
另一票就是燕子,是他和赵癞子一起动的手。
想起自己的另一票,窝瓜脸恨恨地说道:“我一时不察让那小子跑了,幸好他没有见过我的脸,不然翻遍这座山也要把他找出来。”
“哥,这富家小子哪逃得出我们这的深山老林,再加上天寒地冻,不是冻死了就是被野兽给吃了。”赵癞子奉承地说道。
窝瓜脸想了想,不再纠结,说道:“我们得赶紧下手,把她脱手卖到外地,留在本地越久越不安全。”
赵癞子和窝瓜脸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说是讨论,其实更多是窝瓜脸在说,赵癞子在附和,他还怀里摸出几块点心,递给窝瓜脸。
其实刚开始赵癞子想占燕子一点便宜,被窝瓜脸拦了下来,这是拿去卖钱的,哪能让赵癞子这种人糟蹋,一个十三岁的美女值不少钱。
窝瓜脸随便吃了两口喝饱水,就让赵癞子背上燕子,赵癞子不太乐意,叫苦连天,说自己身体不够强健,前些日子还被人打了一顿。
“谁打的你?”窝瓜脸问道。
赵癞子龇牙咧嘴地说道:“隔壁村的周强,让我不去骚扰苏子佩那个寡妇,他们把我打了一顿,这两人说不定有一腿,奸夫淫妇,说不定赵老三早就戴上绿帽子了。”
对于苏子佩的事情,刘大牙和窝瓜脸讲过,说是刚刚死了丈夫的寡妇,长得美貌,大女儿长得也美貌。
“我听刘大牙说赵春桃符合目标,她跟我说过来着,可是我那会有事无法配合她。”窝瓜脸回忆道。
赵癞子连连摆手,“千万不要,虽然苏子佩死了丈夫,但是她弟弟是你们县的捕快,奸夫是我们县的捕快,动他们家的人划不来,而且她看孩子看的紧,从不让她们单独出村,不好动手的。”
“行吧,你先把燕子背起来,一人背一段,绝不叫你累着,我们要赶紧下山。”窝瓜脸体谅赵癞子受过伤,放低了要求。
见不能再讨价还价了,赵癞子同意了窝瓜脸的提议,“好吧,到时候你可得把我换下来。”
“行,行,行。”窝瓜脸保证道。
赵癞子把燕子背起来,顺着没有人知道的羊肠小道离开,这条路远离人烟,非常适合运人。
等他们走了好久,赵青李才敢大声呼气,放开黄豆,它委屈地呜咽起来,表达刚刚赵青李对它捂嘴的不满。
赵青李不敢从赵癞子他们走的方向离开,怕碰见他们,转向另一个方向逃走。
林子里起了白雾,笼罩在天地之间,还有点冻脸呢。
白雾是一种涂料,把周围的一切颜色都描得浅浅的,石头的乌黑变为灰黑,墨绿的橘子叶变为浅绿,棕黄的秋草变为冷黄,甚至是群山都变得清透。
温度升高的时候,白雾化为露水依附在青松、苍耳、桂花、山茶、芒草上,风一吹过或者人经过惊动它们,露水就惊慌失措地滚下来,没有受惊的露水则会被太阳的炙烤重新变为水汽。
赵青李一深一浅地往前走,小脚深深陷入了树叶里,黄豆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她穿了一身靛蓝色的麻布衣,领口和袖口的地方被何巧巧绣上了竹叶,这一个月赵青李长高了一些,鞋子有些挤脚,小拇指被挤得很难受,平时不觉得,走路走多了脚就开始疼了起来。
后面她开始踮着脚走路,脚趾头就没那么疼了,可是走路就变得更累了,自言自语说道:“我量量你的脚,嗯——,脚确实长大了,该换双新鞋,鞋子不合脚怎么不和娘说,现在受苦的人是自己了吧。”
直到实在走不动,赵青李停下来休息,把鞋子脱了揉揉脚。
赵青李有些不好意思,对着黄豆说道,“黄豆,我脱鞋是因为我的脚疼,不臭的,不信你闻闻。”
她把脚丫子伸到黄豆的鼻子前面,被黄豆嫌弃地躲开了,一脚踩空踩到了地上,冻的她立马弹了起来,穿好自己的鞋子。
赵青李刚换上了新鞋,就听见黄豆的小奶音,它一直冲着一个方向吼叫,“汪——汪——”
黄豆叫个不停,赵青李走到它身边,只看到一只脚,把她吓一跳。
再往上一看,原来是一个小男孩,看样子和他差不多大,躺在草丛里面一动不动。
看着像富贵人家的小孩,穿的是滑滑的丝绸,她们家只有一块手帕是丝绸做的,还被娘好好放着,从来不用的。
这个人连鞋子都是丝绸做的。
赵青李上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