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这茶道我们改天有空再聊,今天来,是有一件案子希望你能协助,提供一些线索。”
“案子?什么案子?”谢正胜好奇地看着凌风。
“高彬,你还记得吗?当年在‘聚缘春’酒厂干过保安。”
“高彬?”谢正胜仔细地回忆着,“我想起来了,那小子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爱喝酒,好吹牛,一喝酒嘴就没把门儿的了,不是胡吹乱侃,就是和人起争执,不过清醒后,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了。有段时间他中午吃饭都要喝上两口,下午经常满嘴酒气的上班,被我发现批评过几次,后来稍稍收敛了一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在酒厂改制前就辞职了。”
“那他辞职的原因,你还记得吗?”
“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得仔细回忆一下。”谢正胜微闭双眼,右手摸着前额,皱眉思索了许久,“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好像是有些不对劲。那段时间我白天看到他经常在发呆,为此还批评过他几次,不过没什么用,等我再看到他的时候,还是老样子,之后他就主动向我提出辞职了,至于具体原因就不清楚了,他什么也没说。”
“那当年在酒厂的时候,他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怨?又或者与异性有桃色纠纷?”
“他出什么事了?”
“几天前他遇害了,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是被人谋杀的。”
“被人谋杀!”
谢正胜惊讶不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表情严肃地说道:“这可是大案子,我得认真的回忆,可不能耽误你们的工作。”
随后,他陷入了沉思,从他眉头一松一紧不难看出,他正非常认真努力地在记忆里搜寻和高彬有关的所有信息。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说道:“在我的印象里,高彬虽然好酒,不过我并没有听说他和什么人有仇怨,当然,也可能有,只是我不知道。至于桃色纠纷,就更没什么印象了。”
“那潘文东,你有印象吗?”
谢正胜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对这人印象还挺深的。这人当年在酒厂干包装工,挺老实的一个人,但就是命不好,儿子才七、八岁的时候,老婆就得癌症死了,他父兼母职,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可惜啊!他那儿子不争气,在学校不好好读书,成天逃学,打架闹事,最后被赶出了学校。辍学后他不思悔改,成天和些个社会上的小流氓混在一起,为此,老潘伤透了脑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都没用。”
“你看一下,这个是潘文东的儿子吗?”凌风将潘大宝的照片递上前。
“是是是,就是他。”谢正胜肯定地说道,“虽然有十几年没见了,但他的变化并不算太大,就是看上去比以前更瘦了。那时候老潘好不容易熬到了这浑小子成年,来求我让他儿子到酒厂工作,这样也好看着他,其实如果不是看老潘可怜,我才懒得管。后来我安排他儿子在厂子里干保安。”
“潘大宝在酒厂干过保安?但我在他的资料里并没有看到相关的记录。”
“他当时只干了一个月,连合同都没签,没记录也很正常。”
“这样啊,那他和高彬认识?”
“你这一提我倒还真想起来了。”谢正胜重新沏了一泡新茶,“他刚进厂的那几天,就是高彬带的,所以他和高彬混得特熟,总喊他‘彬哥’,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高彬有些优越感吧!和高彬混熟了后,他就经常和高彬在一起喝酒,如果下班喝,他就是把胃喝得吐出来我都懒得管,可是这小子却在上班期间和高彬喝酒,原本高彬也就是下班喝,这下可好,被他害得上班也没了心思,我狠狠地批评了他们两个,然后就把他们的工作时间调开。原以为这下子总能安心了,可没想这小子没有一天不迟到早退,就算是上班的时间,也经常不在岗位上,难得在,也是坐在保安室里睡觉。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已经给足老潘面子了,希望他能叫儿子端正工作态度,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于是一个月的时间一到,我就把他赶走了,老潘还来求我,但他儿子那德性我是看透了,烂泥糊不上墙,要想指望他改好,比让屎壳郎不滚粪球还难。”
“那潘大宝后来和高彬还有联系吗?”
“有,哪能没有啊!我经常看到潘大宝跑到厂子里找高彬,等他下了班后一起去喝酒。”
谢正胜回忆起的情况让凌风有些兴奋,也让他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虽然此时这道光还很细小微弱,但凭借着它的穿透力,瓦解黑暗只是时间的问题。
如今,连接高彬和潘大宝之间的那一条线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需要找出是谁在幕后操纵这条线。
当然,还有一件事让凌风非常担忧,那就是这条线随着潘大宝的遇害,是已经打上了死结?还是继续绑着一个、两个、甚至更多的人?
“当年在酒厂,还有什么人和高彬、潘大宝的关系熟络,经常混在一起呢?”
“高彬毕竟算是老员工了,和酒厂很多人都认识,至于和谁关系熟络,我现在还真回忆不起来了。至于潘大宝,那种人在酒厂是人见人嫌,除了高彬,根本没人会和他来往。不过有几次我看到他带着两个年轻人一起来找高彬,看那两个人吊儿郎当、站没站相、坐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