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徐春娇就没说得那么详细了。
真要讲究,那还能一顿折腾呢
她自己倒是一板一眼的,上香的时候左手上香,第一根香烟放中间,第二根放右边,第三根香放左边。
对孩子倒是没这要求,诚心诚意的也就完事了。
她看了看,就二妞学了去,连香和香之间得有一寸的间距也照着学,没做错。
插香不分开是供鬼,分开一寸左右才是供神。
她就跟二妞多说了些。
妈祖是种信仰神,真要挂钩的话一般往道教靠拢,所以刚才上香是按着进道观的上香方式。
往后如果进的是庙,上香手法那又不一样。
总算是能拜拜了,小孩儿们双手合十那都准备好久了。
这会徐春娇就得纠正了。
双手合十那是拜庙,拜道观得要拱手礼,实在不明白做不清楚就左手半包着右手不会错到哪里去。
进道观拿敬佛的那一套,就跟问语文老师数学题一个样。
经常在数学课上写语文作业的大妞就心虚了一把
二妞最是认真,“奶,那我咋知道进的事庙还是道观啊。”
徐春娇给人说,如果庭院里头带着‘宫’字的,一般是观,写着‘寺’,那就是寺。
二妞下意识就给‘宫’搞拼音,加不加g来着?那寺是si还是shi啊?
黄水仙也听着呢。
小侄女以前就吵吵着要跟老太太学风水,现在看来有几分像样子。
至少她生的那两个就没这想法
牛建军这会已经开始说愿望了,刚说到能不能炸了学校,就不用写作业时,黄水仙的巴掌如影随形的拍了下去。
她听到大妞的愿望是可以不要很多的钱,但想要很多快乐,还有奶奶长命百岁时鼻子微微一酸。
这孩子心善呢。
牛建国也搁旁边听着呢,兴奋的边拜边说,“那我就要她不要的钱好了,有了钱我就去炸学校。”
捂着屁股的牛建军点点头。
兄弟两着实不知道为什么要挨亲妈的打,说好的拜拜要得体,怎么能打小孩呢。
拜拜完放完了鞭炮就能吃贡品了。
几个孩子惦记着都是脆柿子,一人一个拿在手里头闻个不停。
徐春娇也给周围几个生产队的孩子发了些。
其他孩子都没吃过脆柿子,拿起来连皮咬,涩得龇牙咧嘴,年纪稍大或者心思敏感的知道丢脸了就特不好意思。
老牛家几个孩子也不笑话人家,叨叨连皮吃着苦就是苦对吧,不吃皮就是甜的啦~
这会孩子多,好些又都是头一回来的,吵着闹着要多留一会。
这一留晌午过后才启程往家里走。
家里头还有两个人呢,大家的脚程难免就快了些,结果到家以后连人影都没瞧见,隔壁的出来说了一句,牛进仓早就带着菜根去看大船了。
大船就停在还没开始修的旧港口,离先锋生产队也是几公里远,离社会生产队那边近一点。
好歹是全生产队最贵的资产,社员们时不时就得溜达过去看一眼。
年末家里有适婚女娃儿要相亲的,当爸当妈的还得感慨两句彩礼钱不能少,越是花大价钱买来的就越是懂得珍惜,就跟队上买的船一样的!
先锋生产队的人来来去去,三艘大船停在一块又显得很气派,愣是把社会生产队给看红了眼。
都在一个公社底下呆着,再加上存着搞事的心,先锋生产队最近拜妈祖的事儿就藏不住。
举报是必须的,但一干队干部商量着,又觉得捅到公社效果不怕。
徐老太胆子大着呢,不一定唬得住,还是得告到镇子里头才行。
但这事该归哪个单位管来着?
社会生产队有干部觉得,妈祖那是管出海平安的,就是跟老百姓有关系呗。
老百姓是啥,是民生啊!
镇子里头管民生的单位是民政局,都带着个民字了保准没错的!
社会生产队的队长亲自跑了一趟民政局。
人不说啥事,只说是大事,至少得是个管事的科长来。
钟老太被下属喊来的时候老不高兴了。
这都快过年了,家里头一堆的事呢,光是腾出十来天都忙活不完!
不过一听先锋生产队,人就支棱起来了,这不是老班长那地儿么。
社会生产队瞅人听得认真还觉得找对了,说得就更加起劲。
先锋生产队也该好好治一治,从上到下都是歪风邪气,公社都镇不下去了,他才往镇子里头来。
钟老太打发了人,喊上儿子骑着车带自己下乡去。
饶只有小半年的情谊,可这群老太太老头认死理,那一天是班长就一直是班长。
两老太碰了头,钟老太提醒老同学还是要悠着点,好些东西还是不能放在明面上折腾。
徐春娇也挺虚心的请教:“不是开放了么”
钟老太叨叨,是开放了,但人家不是让你放开了
再说那开放,是经济上的开放啊。
徐春娇看出来了,面前这个才是真懂的,又问了几句,还请老同学吃了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