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国庆那几天炮仗多,那头经常来生产队看花猪的野猪和一只熊从山上打到了山下。
海岛一直都有熊。
像生产队拉荔枝树的霸王岭就是因为时不时有熊的叫声,而且叫声跟狗吠叫声很像,当地人墙叫坝汪岭,意思是狗叫的山岭,也不知道谁先喊劈叉了,后来渐渐成了霸王岭。
野猪和熊攻击力都强,一巴掌带走一个成年人都不是问题。
徐水生记得很清楚,这群虎了吧唧的社员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个都没跑,就近看着熊和野猪打了一架。
就这盲目的自信,还有啥不敢干的
徐水生虽然不知道老太太为啥要多一个步骤,但那可是亲姑,还能害他么!
人也是这么对放贷员说的,以至于人家委婉的表示很多国营厂子能年年亏损十几万到几十万依旧经营着是因为有公家兜底时很自信的回了句,“问题不大,有我姑呢。”
银行可没那多钱。
这年头中等镇子银行需要活钱了就由着银行职工去县城背一包钱回镇银行。
公路不完善,那都是一半坐车一半靠着双腿背着现钱走回来的。
先锋生产队冷不丁要贷那么多钱,还把上头的人给惊动了。
医院里头,李世福头一回挺不高兴。
他媳妇肚子都要给切开了,就请那么一天假过来陪媳妇生小孩,有啥事等不了明儿吗?
也怪徐老太说得吓人,最近他看人切瓜都冒冷汗。
说是这么说,但一听说有个生产队贷款几十万元,人还是打起精神问一问哪一个生产队,然后发现又是先锋生产队
屋里头有动静,李世福扭头往里头走。
这年头病房都是大开间,镇长媳妇也得住大开间,顶多位置好一点安排靠着窗,能瞅瞅外头的景色。
杨桂芹嘎吱嘎吱啃鸡爪。
人家医生询问过了,是要试着顺一顺,不行再剖还是直接剖。
话里话外就是干脆剖得了,免得遭两次罪。
要剖可就得禁食啊,都是一环扣着扣着一环。
夫妻两没答应,谁能乐意往肚子上挨一刀啊,还是先试着顺一顺,保不齐运气好呢?
这年头剖腹产少,听着吓人。
要顺就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等会才有力气生。
杨桂芹爱吃鸡爪
这玩意没什么肉,但是啃着是真香。
人万万没想到丈夫会兜回来一饭盒的鸡爪。。
鸡好弄,但想弄来一爪子鸡爪可不轻松,这年头可没有单卖的,那都得上肉联厂特意薅。
鸡爪又拿到先锋生产队海鲜饭店里头让厨师加工过,炸成了虎皮鸡爪再卤了一会,到杨桂芹手里头还温热。
除了鸡爪还有锅贴和一大茶缸子的豆浆。
杨桂芹边啃着邦邦硬的鸡爪,还有扎嘴巴子的锅贴,时不时还嘬两口豆浆,愣是给吃累得睡着了。
这节骨眼上人还做了个梦,还是在医院里头,也是这一张病床。
杨桂芹瞧见有一个人形的模糊痕迹想要冲进自己的肚子里,但没成功,一直在自己肚子旁边徘徊,最后甚至扑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
窒息的感觉太强烈太逼真,杨桂芹没法动弹,最后憋了一口气终于吼出来一声:“滚!”
人冷不丁的坐起来,手心全是汗水。
李世福默默地把快进嘴的锅贴放下,他就只是想吃一个而已,犯不着喊得全病房的人都听见了吧
杨桂芹很不踏实。
又不是头一胎,可头一回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不安稳。
产妇之间关系比较紧密,她就跟旁边同样等着发动的产妇说。
人家生的三胎,压低了声音神叨叨的说玄乎的事多了去了。
“以前我生老大的时候也是做了梦,梦见医生喊我去屋里头接两孩子,我抱起一个就走。”
“走了一半才记起来问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
“那医生说是女孩子。”
“女孩就女孩呗,我抱着都快走出门了才想起来刚才说的是两孩子,那还有一个呢。”
“我一回头就瞧见我那死去了的婆婆站在那,怀里也抱着一个孩子,说这个男孩子不好她带走了。”
“后来我生了,就是个小姑娘。”
杨桂芹心里头更没底,对李世福说,“你把徐老太喊来。”
这会人是老大,说啥就是啥吧。
再说李世福也想问问先锋生产队什么情况,一口气买三艘大船到底是想干什么。
司机都是现成的,牛进棚屁颠颠的回去接亲妈了。
也不奇怪,以前亲妈给人接生过赚外快,一次能赚八毛钱,就是次数不多。
因为老牛家死了个老牛头,不算是全福人的家庭,规矩多的家庭就不请他们来接生。
人回去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
杨桂芹不是会小题大做,徐春娇还是很乐意为生意伙伴兼老闺蜜跑一趟的。
如今三孩子晚上在荒屋睡,牛进棚准备去把孩子们叫回来。
徐春娇摆摆手示意不用,从抽屉里面抽出了一个改造后的手电筒。
打从知道二妞不敢独自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