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红霞解释说:“晚饭吃了点腌韭菜,味道才冲”
那韭菜是早就腌好的,撒上粗盐粒拌匀,放点小米辣搁坛子里就不用管了,吃的时候浇上一点熟油,比炒菜少用油,而且还省事。
今儿下午为了赶早上下下雨的工期所以忙,大妞提前把稀饭烧好,回来她就凉拌点咸韭菜下饭就行。
姚红霞想起来又加了一句,“还吃了鸡蛋”
煮稀饭的时候顺便把鸡蛋丢进去煮,稀饭熟鸡蛋也就熟了,吃鸡蛋放屁也是很臭的
解释的时候,姚红霞忍不住也放了一个悠长且臭的闷屁,肚子还跳了一下,可能是吓到娃儿了。
没办法,孕晚期本来臭屁就多,今晚韭菜也没少吃。
牛进仓呱呱乱叫喊着怎么越闻越臭,一边退到院门,梗着脖子呼吸外面的空气。
秦淑芬也想放屁。
三房的晚饭才是放屁的大杀器,地瓜吃多了胀气,但平日吃得多没法子,所以一般搭配通气的萝卜来吃,再加上吃多了就容易放屁的花生,分分钟就是个连环屁。
她怕屁太响,夹得稀碎才慢慢放的。
感觉通风得差不多的牛进仓走几步又给熏得退回院子里,捂着鼻子嗡嗡说:“老二,你这屁也太持久了”
徐春娇提溜着一袋玉米过来,牛进仓赶紧把人拉住说等等再进去。
妈就一个,可别被屁熏死了。
秦淑芬和姚红霞心里头直说对不住,一边闷声不吭的噗噗噗放屁。
只
要院子里味道一臭,所有人就齐刷刷的看向牛进棚,直到二妞哒哒哒的跑到徐春娇跟头前说‘奶奶,我的屁股有话要说’然后结结实实的也放了一个连环屁。
路过的社员喊着谁家大晚上扯布,那撕布的声音好清脆啊,一边探头进来看。
牛建国捂着鼻子跑到亲妈身后,忽的闻了闻问:“妈,你也放屁啊?”
说啥瞎话呢,黄水仙干笑着拍了儿子几下。
牛建国很笃定说:“妈,你的屁我认识,就是这个味”
黄水仙:我真是谢谢你啊,好大儿
人终是不好意思的笑出声来,“今晚吃了点黄豆闷梅干菜,二叔那啥我也不是故意赖你,我这人放屁一直都没声,就是巨臭”
徐春娇觉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裤衩跟着这些臭屁大王真是倒了大霉。
又是一阵无声的臭味席卷而来,徐春娇举着柴火棍每人一下。
探头进来的社员也给抽跑了,搁路上对其他起夜的社员说老牛家集体放毒,把老太太熏得谁都一顿打。
也不知道咋传的,反正最后一个社员钻被窝里头对自家媳妇说:“哎呀妈啊,老牛家儿媳妇放了个屁大半夜被老太太追着打啊”
老牛家三个儿媳妇呢,人家自然要问是哪一个儿媳妇,别是秦淑芬吧,难道是牛进家在部队攒了很多的钱导致婆媳量闹矛盾拉。
搁别人嘴里头,老牛家都要打窜巴了,而正主
们浑然不知,正进三房那屋呢。
牛进家被推醒,面前是被蜡烛光映衬得极其诡异的家里人的脸。
牛进仓举着根白蜡烛幽幽的说;“进家,起来啦~~~”
他呼出的气息把微弱的蜡烛光吹得左右乱摇,照得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
其他人半是隐藏在黑暗中,也跟着轻轻说;“起来啦~~起来啦~~”
牛进家吓得呱吱乱叫,一拳就送牛进仓鼻子上。
屋里头的动静叫灶房里的人都探出头来看了看。
“奶,玉米粒真能崩出爆米花来啊。”大妞搓着苞米粒好奇得不得了。
徐春娇把锅架在灶上,“只要搁锅一炒,就能炒开花了”
到时候在加点儿白糖,炒的甜丝丝的,比放糖精味道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当零嘴吃再好不过了……
徐春娇把锅里面干巴的玉米粒炒得霍霍作响,苞米粒受热后,开始膨胀,不大会儿就有一粒位于锅底位置的玉米崩到灶台边缘,被狗子抢了。
“啪”的一声,随着第一粒苞米粒儿的炸开,很快就有第二粒,第三粒…。
玉米粒爆开的味道可真香啊,几个孩子高兴的直拍手,还叫徐春娇瞧见孩子们的袖口处衣服都是湿哒哒的,保准是玩水去了。
二妞狡辩,“奶奶,是水太软了,我们碰一下就钻进袖子里面来了。”
啥也别说了,都把外套脱下来,挨着烤干吧。
徐春娇顺便拿两根细点的棍子串了剩下的
玉米一并丢进了灶膛里面烧。
屋里头的人绕着仰头的牛进仓出来了。
牛进家老懊恼了,跟着秦淑芬一起说着对不住,实在没收住。
黄水仙就一个劲的说不是什么大问题,男子汉大屁股流一点点血算不了什么。
牛进家是实在没想到是喊他起来吃宵夜。
这会锅里的苞米粒全都爆开了,徐春娇撒了一把白糖,把满锅的爆米花铲了出来。
本来一小盆儿的苞米粒,崩完后变成了一大盆,徐春娇捻了一粒放进嘴里,啧,又甜又香的,满意的点点头。
盐焗鸡也上桌了,咸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啊